清早,沈南意和柏安衍启程前往九黎县。
路上道路很是颠簸,山路崎岖。
他们在走时带了逄文泽同行,在经过一片树林时,沈南意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发现逄文泽的表情异常,好像不太敢看外面。
她好奇地问:“逄公子,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外面景色怎么了?”
柏安衍也盯着他看。
逄文泽眼神闪躲,紧张的手指抠着身子的坐垫,神色十分不自然。
“我们现在经过的地方,前面有道沟,就是之前有钦差发生意外的地方。”逄文泽眼神看向外面。
沈南意再次掀开车帘,探出头往外看,果然前面有道沟。
“飞廉停车!”
飞廉从前面勒住缰绳,车队在路上忽然停住。
车上的人匆匆下车,沈南意和柏安衍率先走到阴沟的附近,回头去问:“逄公子,就是这个地方?”
这是一处上坡,这道沟就在官道的两侧,大概是因为经过雨水上涨变成河道生生冲出来边沟出来。
此处坡度确实很陡,若是返回时就是下坡,很有可能刹不住栽进这沟里。
“对,就是这个地方,已经出过很多事了,并非只有钦差遇险,之前樵夫也掉下去过。”逄文泽很是抗拒靠近这里,拉着护卫就往后
走:“咱们要不就继续赶路吧,这个地方死过很多人,怕是不吉利,就别停留了。”
可柏安衍等人却没打算走。
柏安衍回头嘱咐起来:“飞廉,带人下去看看这沟下是什么,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物品。”
“是!”
飞廉带人下去,剩下的人进行原地休整。
沈南意好奇地站在沟边往下看,有又看了看四周的地势:“这个地方其实小心点的话不至于回回出事,出事当天天气怎么样?”
逄文泽道:“那天下雨。”
沈南意回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逄文泽抬头,双手抄在袖子里,支吾半天才模棱说出来:“当时……我和钦差在一起,我们是一起摔下去的,然后钦差大人摔死了,可我还活着。”
“你们说,这都是什么事,钦差大人要是死了我也死了就算了,可我还活着,这前前后后不知道多少人问过我的话,我还在大牢里蹲了那么久,一个月前我才被放出来。”
他越说越激动:“我很委屈啊,我只不过是陪同,竟然没想到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意外来的太意外,搞得我措手不及还没法解释,还被当成是凶手过。”
沈南意追问:“那后来呢?”
逄文泽情绪稳
定下来:“后来自然是查清只是意外,所以我就被放了回来。”
问过之后,沈南意等人的目标仍旧还在那边的深沟。
经过一个时辰的探寻,飞廉带人从深沟里上来,搞了一身树叶子。
“下面情况怎么样?”
沈南意和柏安衍一起看向飞廉。
只见飞廉沉言道:“我带人下去了,发现这深沟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在下面有辆摔废的马车,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别的东西。”
“既然没什么异常,我们就继续赶路吧。”
几人再行上马车,沿着管道继续上坡,只要翻过这道岭,就会抵达九黎县的地界。
还没等进城,就已经看见路边受灾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有抱着孩子的妇女,也有病的奄奄一息的老者,更有瘦弱的男子在路边乞讨,只为能够讨到一口饭吃。
柏安衍看向外面的景色,暗自握紧了拳头。
在他的治理下分明都原本以为已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却不想还会有这种饿殍遍地的景象。
分明已经赈.灾多次,最终还是如此,定要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
他们运粮的车队停在九黎衙门门口,柏安衍等人从车上下来。
随后边安排下去,在县衙门口的空地上建立粥棚,
搭好就开始熬米施粥,饿了许久的百姓在粥棚面前排起长队。
而他们所带来的赈.灾粮,说到底还是太少,只是能解一时之急,具体的还要等调来第二批赈.灾粮,妥善安排好灾民才对。
柏安衍一行人在县衙门口的所作所为着实惊动到九黎县衙的人。
衙门中很快就出来一众捕快。
“哎哎,你们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在衙门口摆设粥棚的?!”
“识相的赶紧走,不要在这影响我们衙门正常办公!”
几个捕快吵吵嚷嚷的过来驱赶,可他们没想到反被飞廉等护卫对峙,明显是寡不敌众,且能力上也没把握。
“几位官爷看不见么,我们是在施粥救灾,身为公门中人,你们非但不支持反而驱赶我们,这到底是何意?”沈南意上前去跟他们讲道理。
可是那些人哪里听得懂道理。
为首的捕快朝他们淬了一口吐沫,然后示意身后的捕快上前去驱散他们,且要拆掉门口的粥棚。
飞廉拦住他们,一把刀已经对准他们。
“我看谁敢动!”
捕快们被飞廉的气势镇住,很快那些人也就不都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