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草屋出来,门外的两人已经久等多时。
柏安衍走上前,看到一脸沉重的沈南意,便知在里面必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娮娮,情况怎么样?生下孩子了吗?”
“生下个死婴,人还活着,陛下你猜这个女人是谁?”沈南意抬眸看向他。
柏安衍望去草屋的门,摇摇头。
沈南意继续说:“她是薄凉将军的妻子,杨婧将军,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们这对夫妻可谓是受尽了苦楚。”
柏安衍带她来到庭院中的圆桌旁交谈,落座时,沈南意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要想办法改变现在的情,根据杨婧将军所言这里的阴兵根本就不是鬼,而是盘踞在黑巫山的元家叛军,在听到元太后被杀后,他们就秘密聚集在此。”
“是利用阴兵过境的传闻来蒙骗世人暗度陈仓,运送物资。”
“那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薄凉将军的下落。”
飞廉担心道:“可是此行就我们四个,若黑巫山真的有叛军势必要有人去调兵,光凭我们现在肯定是拿不下来的,想要想点办法出来。”
这青芜却提出异议,或者说是个办法。
“
我留下来也没用,不如就让我出去给你们去临城搬救兵吧,只要你们在这能够检查三天,我必定带兵回来救援,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要不要相信青芜可以回来救你们!”
沈南意看着含着泪的青芜公主,她是从小长在蜜罐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从来没受过委屈也没感受到危险,如今他们只是落脚在一个恰好还不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她便担心起人 。
小公主完全可以自己逃,却偏偏还想着怎么救人。
柏安衍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安慰道:“青芜,你真是长大了。”
“青芜也不想长大,永远都可以靠着皇叔生活,可是……”青芜扑在柏安衍的身上,伤心的哭泣起来:“皇叔,薄凉将军有夫人了,他一定不会再娶我了是吗?他们在一起那么般配,我……”
沈南意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事实的确如此刻不容缓。
“求援调兵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会保护好自己,在我没回来之前,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你一个人前往最近的城池也要走一天一夜的路,这太危险了。”
柏安衍很是放心不
下,这也确实很令人放心不下,可即便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这时,小草屋的门被打开。
换了一身衣服的杨婧站在门口,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可气力恢复不少,只是刚生产完她的肚子还没彻底恢复平坦,但有只是像吃胖了一样。
“我跟青芜公主一起去,两人互相能够照应一些,我会保护好公主的。”
杨婧的提议让这个计划的可行性高了很多,她是武将出身,自然是懂得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调兵求援,她前往也比青芜孤身前往要安全稳妥。
“好,那就你们一起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柏安衍也算是勉强答应。
在人走后,沈南意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担心不已。
“在她们走后,我们写个告示吧,将这一切的真相公之于众,或许能赢得海月百姓的助力,这样也可组队人手,必要时,可以适时反击。”
柏安衍隐隐有担忧:“可…你忘了之前我们办过鳄神祭的案子,百姓迷信鳄神,食古不化,我们终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脱身出来,此行我们再次故技重施恐怕如当时一般危险,不如就等青芜
他们调兵过来,如此我们也可打得叛军措手不及。”
“我相信天下百姓不全是那般的人,总会有人相信我们,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那就试试看吧。”
三人回到草屋,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都写出来,所谓真相也全都在此。
当天夜里,他们将告示贴出来,第二天早上布告栏处聚集满了人。
“这告示是之前接悬赏令的那伙人写的,他们说这段时间躲在山林中的妖怪其实是薄凉将军和杨婧将军,根本就没有妖怪。”
“还说这阴兵过境也是有人假扮的,根本就没有阴兵这么一说,那些阴兵其实就是藏在黑巫山中的叛军,他们在山中不知在做什么勾当。”
“不可能,吓死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是阴兵,很多人都看见了。”
“确实啊,那凭空消失的样子,很多人我看见了。”
众人议论纷纷,很多人都不信,也有很多人相信,总之是议论纷纷。
站在远处酒楼临窗三楼的雅座的三人,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飞廉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哎,不还是那样?这些人跟我们之前遇上的百姓一样,我们还是等支援来,一口气拿
了这黑巫山的叛军的。”
“本来也没指望上他们,可真相总归是要让他们知道,准备一下五天后按计划行事,不必顾虑他们。”
柏安衍放下酒杯起身离开,沈南意看向窗外,不知此行是否还能顺利。
五天后,夜里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