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全都看向雕刻师小王,在无数怀疑的目光中,他显得很是无措。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王眼睛湿润,闪着异样的光,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柏安衍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小王,他当然知道小王并没有参与偷运。
相比他,现在还有人比他更为惹人怀疑。
“对不起,我只是情绪失控。”柏安衍淡淡解释着。
这一插曲结束后,汪县丞再次带人过来围捕他。
“白公子,时间已到,凶犯没抓到,本官可是要拿你来顶罪了!”
王县丞一声令下,捕快全都蜂拥而上,完全不给对面的反应余地。
柏安衍在那一瞬觉得‘顶罪’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在酝酿中,现在沈南意,飞宴,飞廉全都失去踪迹,宛澜县衙跟这件事必然是脱不开关系。
他现在决不能被抓住。
这时小王小声对他说:“白兄,你劫持我离开这里吧,你的同伴肯定也是被人劫持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柏安衍确实劫持住小王往后退:“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汪县丞不敢轻举妄动,手下的捕快紧握刀,目光紧紧盯着他。
柏安衍没有跟他们在做纠缠,直接拎起小王飞起,从屋顶上潜逃出走。
宛澜山郊,浅水滩旁,柏安衍放开小王。
“事急从权我不得不这样做。”柏安衍有些心不在焉。
小王道:“没事,不这样做根本没法脱身,汪县丞正愁没人当替死鬼,你们这些来拿悬赏的外地人就是最好的选择,我都猜到是这样的结局。”
“我怀疑过你为什么还要帮我?”柏安衍目光灼然的看着他。
小王苦笑:“帮你也就算是帮我自己,在这么多来拿赏金的人中,我觉得你是最有希望帮我找到小宝的人,我将一切希望都托付在你的身上,白公子, 你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吗?”
望着小王疲惫又充满期待的双眼,柏安衍不忍心告诉他其实此时他也没什么头绪。
想要找到人还需从长计议,他知道失踪的三个人一定还在他不知道地方不停努力。
劫走孩子的手法已经被破解,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从无声学堂失踪的人,飞宴他自有办法取得联系。
“找人是我们共同目的,但在这之前,王兄不该再对我说点什么吗?”
“你想知道什么?”
柏安衍走上前,眸光一沉:“关于孩子丢失,我还不知道的内情。”
小王低头浅笑,朝前漫步在向上的山路上,他在前边走边说:“白公子来到宛澜也有几天,不知可有发现本地很少,甚至说没有女童。”
“确有发现,这是怎么回事?柏安衍道。
小王继续朝上走着:“本地信仰骷髅神,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为了男丁各家各户都无所不用其极,可一旦生下的女婴就会被摔死或者遗弃,在我们这有好几座弃婴塔。”
二人一路向上终于站在山顶,俯视向下便可以看见五六座尖塔。
小王指向远处那些尖塔,沉重道:“看见那些尖塔了么,那就是弃婴塔,高数十丈,确定不想要的女婴带着襁褓可以直接从窗口丢进去,想要遗弃的孩子可以装在篮子里挂在尖塔前的木桩上,若是好运,会有人带走孩子。”
柏安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正是当初飞廉花了一下午在荒山中标记出来的一些是不知用途的尖塔,却没想到这塔是孩子们的坟墓。
“会有人一把火扔在塔中,烧掉所有孩子的尸骨,现在若是过去只能看见塔中的枯骨,因为弃婴塔常年都会有孩子哭声传来,久而久之住在附近的人家全都搬离,只剩下杂草和孤寂。”
柏安衍紧握着拳头:“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残忍地方,这般丧尽天良!”
“白公子觉得这样的弃婴塔能够好模好样存在宛澜凭的是什么?”小王回头看向柏安衍。
柏安衍望着那些尖塔:“你的意思是地方官府建的弃婴塔?”
“十年前,汪县丞就职宛澜后一直勤政爱民,经济繁荣,但他一直都想要个男丁,当时有个术士就说此地阴气斡旋,需要建造几座镇阴的尖塔。”
“前几年还只是正常的塔,后来就有人往里扔女婴,事后再一把火烧了,汪县丞知道后并没有追究,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这么做,认为官府默许了这种行为。”
“时间长了,汪县丞便助长了重男轻女的想法, 不少妇人死于生女婴,也有不少妇人死于各种生男孩的偏方,发展到现在宛澜就没了女婴,大家都以生女为耻。”
柏安衍听到这十分震惊,追问道:“可……若是成亲怎么办?”
“自然是外地的女子,那些不知情况的外地女子加入宛澜就是进入火坑,不过,若是生男孩夫家会赏一万白银,妇人们也就越来越崇尚生男婴,在这女子重男轻女的观念比男子要强烈的多。”
“还有什么……”
“还有……”小王欲言又止,只是说了怀疑无声学堂。
后来官府带人追了上来,为了不连累小王就将留下,孤身潜逃。
当天下午,宛澜就发起对柏安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