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翊纵身一跃跳入枯井中,沈南连忙过去趴在井沿往下看,这井看起来深不见底,应该有个十数丈, 荒废许久井下满是树叶乱枝。
“喂,下面怎么样啊!”
沈南意对着井口向下喊,回声竟传了两次,足以说明这井的确很深。
过了一会儿,飞翊的回声才从井下传来。
“下面果然有暗道,我先过去看看! ”
沈南意收到消息后,立即起身去这院落中寻找绳索,系在井沿旁边的枯树上:“来吧,下面没危险,我们也下去看看,说不定真像我想的那样。”
“好。”柏安衍应下。
他拿起绳子下井,看得是沈南意很是担心:“王爷慢点。”
柏安衍稳稳落入井中,沈南意也拽着绳子下井,临近井底的地方,她被柏安衍接住,两人松了绳子,又喊了一声飞翊由此来确定方位。
“我在这!”飞翊的声音传来。
沈南意连忙反应过来:“在那边,我们走。”
她从腰间小包中拿出火折子,吹亮后走在前面:“王爷,这里的情况竟然还不错,我还以为全都是淤泥,没想到这里早就干涸了,树叶踩在脚下还很松软。”
“娮娮,注意力集中点,这么黑,你不怕
吗?”柏安衍走在她身旁,听着她边走边说。
沈南意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怕,不就是黑,我又不是没感受过,只要心里不害怕就不怕任何事,更何况我现在身边还有你。”
柏安衍轻笑,而他的笑掩饰在黑暗中。
穿过这狭长的甬道,这里长看不见尽头,高度恰好有沈南意一米六那么高,走在这,向来端方君子,此时也不得不低头艰难通过。
“噗——”沈南意看到他如此行走,倒也是觉得有趣的,进而在取笑:“肃王殿下还是在这老实呆着吧,前面我自己去就行,看您走得这般艰难。”
柏安衍伸手夺回她手中的火折子,自己往前走:“孤才不会回去。”
大概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和前面的飞翊汇合。
漆黑昏暗视线中,飞翊的身影几乎和角落阴影融在一起,见他们走过来,上前道:“王爷王妃,你们怎么也下来了,我现在还没走到尽头。”
“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到尽头,这里果然是个暗道。”
沈南意往前走了走,伸手丈量尺寸,随着手上温度接触空气中的变化,她确定有风的地方就应该是出口。
“那边!”
沈南意的方向感十分强,由
她带路很快就到了有光亮的地方,风吹拂在脸上很是轻柔。
她走过去才发现一束光照在地上,仰头看过去上面还真是个井口:“王爷,这里有出口,我们从这上去。“
最终还是飞翊先行一步, 她飞檐走壁几下就飞到了井口。
一条绳子从井沿扔了下来 ,沈南意抓住绳子使用轻功飞上去,身后柏安衍紧随其后。
出人意料的是,这井口通向的正是一处荒废的官道,旁边有个破败的茶棚。
“这里应该就是画中的官道和枯井,我们找到了。”
沈南意四处看了看,并拿出画作来对比着看,结果着实令人意想不到:“真的是这,没想到竟然真的被我们找到了, 这比预想中要快的多啊。”
“我们进度快,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柏安衍的心思沉重。
飞翊查询四周,也没见到人影,归来时有些失望:“这什么都没有,我们即便找到这地方有什么用呢?”
她这话刚说完,那边飞霆就带着大理寺和巡防驻军朝这边赶了过来。
“哎,你们怎么能先我一步提前来到这地方,是怎么找到的?”
记得他走得时候他们还没什么头绪,如今地方找到了,什么事都
没发生。
飞霆来得时候就很着急,见到柏安衍他们顿时就安心:“看样子,你们也没什么收获。”
“不,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这枯井和陈家枯井是相连的。”
飞霆感觉听这话也不像有什么收获。
飞翊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柏安衍道:“守株待兔。”
柏安衍和沈南意走上这官道附近的山崖上,俯视这条蜿蜒废弃的官道,而飞翊等其他人则是埋伏在官道附近的草丛中。
山崖上,一轮圆月悬挂在天上。
柏安衍负手而立,身姿卓绝,宛若谪仙。
沈南意转身看着他,渐渐沉沦在他的美貌中:“娮娮,为什么这么盯着孤?”
“我只是觉得王爷肯花时间在这守株待兔,足以见得王爷与他人不同,您是真心实意,我心目中的为民洗冤的人大概就是像你这个样子。“
柏安衍转头,轻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娮娮比孤做得好,一直以来也都是你在替孤探案,以前如此,以后若你喜欢也可如此。”
“那样的话,王爷倒是轻松了。”沈南意凑过去,主动去握住他的手。
柏安衍揽过她的肩头,摸着她的小脸:“孤从来都不轻松,若不是孤
给你机会,就凭你一个从竹溪来的小仵作,怎可能成为名动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