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殿前重兵包围,本以为真假使臣已经分辨出来,沈南意拿出的画却让这件事发生巨大的反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场上中央的男子和画身上。
男子微微皱眉,将羊皮卷和手书扔在地上,似乎这两种东西在此时已经失去利用价值。
他做个‘请’地手势,沈南意打开画,让众人一睹画上之人。
沈南意‘唰’地一声放下画,展示在众人面前,可令人意外的是画上的人并不是大皖使臣图勒殿下的模样,而是一位穿着黑衣,全身泛着肃穆的公子,此人正是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男子,他与画像是一样都是戴着黑色的手套。
在看清画上的印鉴和落款,众人惊呼有人认出来这画上的人。
戍边王将军率先叫出画像人的名字,“萧长安!”
此名一出,震惊四座!
同为萧姓,他是大域国只手遮天的摄政王!
大煦皇帝也是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他又恢复平静,他转头示意让鸿胪寺卿上前去验证身份,在整个大煦恐怕没人没听过萧长安的大名。
鸿胪寺卿是唯一见过萧长安的真面的人,如果不是有画像为证他也不敢贸然相认,不过事到如今,他
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仔细打量之后,对他微微鞠躬:“王爷,您来大煦大可光明正大的来,为何要假扮大皖使臣,这让我们很为难啊。”
萧长安转身坐回原来的位子,自己倒上一杯酒,遥敬大煦皇帝:“长安素来仰慕大煦,心血来潮初到大煦就被贵国鸿胪寺官员错认是大皖使臣,还被带到官驿严加看管,接风国宴时间安排地如此紧,本王连句表明身份的机会都没有,这才闹出这般乌龙。”
“纳兰大人,宸王所说可有此事?”大煦皇帝厉声责问。
鸿胪寺卿跪地解释道:“臣有罪,是臣没有核实清楚认错人,请皇上恕罪。”
大煦皇帝从石阶上才来,所有禁军和护卫军全部退下,他亲自扶起大皖使臣站起,有些内疚地说:”“让使臣委屈了,还请入座。”
“纳兰钺身为鸿胪寺少卿,玩忽职守,罚俸半年以观后效。”皇帝当下就作出处罚。
图勒殿下在得知男子名字叫萧长安后,全身都瑟瑟发抖。
即便面对大煦皇帝时也是一直瞥看他,最后扔下一句‘告辞’就带着他的使臣团像见鬼一样匆匆逃走,留下当场迷惑的众人。
萧长安
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抬头看向大煦皇帝,笑着说道,“皇上,您不会因为大皖使臣提前离席就把宴会结束吧?本王初来大煦还没看够大煦舞姬的舞姿,不知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精彩表演?”
“啊,奏乐起舞,今晚定会让宸亲王尽兴。”
大煦皇帝带着众臣坐回原位,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的波涛汹涌,丝竹奏乐之声稍能缓和当前清冷气氛,趁着舞姬在大臣面前跳舞。
沈南意眉眼一抬,她揪着柏安衍的袖子好奇问道:“王爷,皇上站着说话他竟敢坐着回话,这位宸亲王是什么来历?”
柏安衍瞥看她一眼:“老实回去坐下。”
沈南意瘪了瘪嘴,老实坐回原位,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盯着萧长安,却没想到在舞姬跳完退场时,竟然与他对视上,只见萧长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乐声渐停,萧长安喝下一杯酒后,连眉都没抬一下,对皇帝陛下说:“陛下,长安方才听到您只罚鸿少卿半年俸禄,这惩罚未免太轻,恐怕难以让大人印象深刻。”
如此记仇,鸿胪少卿顿时坐不住。
“怎么鸿胪少卿这就急了?”
萧长安转头看上沈南意,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然后故意开口道:“我这个人很记仇,如果那位美人可以在众臣面前为本王跳个舞,就原谅你的接待不周,怎么样?”
沈南意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分明就是在做梦!让她跳舞,那怎么可能!
柏安衍护在她身前,冷冷说道:“本王王妃不善舞,宸王莫要做得过分。”
“柏安衍,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女子是你的王妃.”萧长安眼中闪过笑意,像是在嘲讽。
其他的大臣都是敢怒不敢言,纷纷看向大煦皇帝给予希望,可皇帝开口是这样说,“既然宸亲王想看肃王妃表演,那就跳个舞给王爷看,莫要推辞。”
“皇上!”柏安衍难以置信这话是从皇帝口中说出。
沈南意仰着头,借着酒劲,撸起袖子叉着腰站在萧长安面前,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啊,既然王爷想看,那本妃就跳给你!”
“期待王妃的舞姿。”萧长安笑得十分得意。
沈南意带三人示意他们出来,三人陆续起身随着她离席而去,萧长安本想让她一个人出糗,没想到她还拉上三个垫背。
半个时辰之后,乐队又奏起曲子,不过这曲子和之前曲子完全
不同,平静幽远还带着一丝丝神秘,并不像是宫廷曲,倒像是祭祀曲。
随着乐曲的渐入佳境,一个戴着凶神恶煞红色面具,穿着黑色兽皮做的破烂衣衫的人出现在众大臣面前,每一走步都手执数尺长的麻鞭,甩动作响,在她的身后三个带着黑色面具的人踏着鼓点同样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