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卸下防备,几乎将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在一旁的谢唯泽听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举动就好比将藏宝图公之于众,若有人对图打心思,对她来说那将是灭顶之灾。
谢唯泽捂着嘴,神秘兮兮地问,“沈姑娘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就不怕我窃取告诉坏人吗?”
“那这样更好啊。”沈南意目光澄澈,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随后又强调, “我现在巴不得这个消息能泄露出去,多找有些人跟我一起去挖宝,若真的有宝贝,我就点小头,剩下的都归他们,绝不贪心。”
谢唯泽脸上表情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说,“沈姑娘的想法是好的,可一旦等到晚上街上游荡的这些失魂落魄的百姓就会躁动起来,那时我们再想逃走就太晚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逃走?”沈南意问道。
谢唯泽连连点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沈南意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毕竟一直躲在这也是个办法,“走,出去找一个百姓研究研究,看看到底是真的摄魂,还是以后人在装神弄鬼。”
其实她心中已然有了结论。
“哎,沈姑娘这样太冲动了,万一
……”谢唯泽脸色大惊。
只见沈南意趁机打开大门,淡然地到大街上,环视周围还在行走的百姓,奇怪的是这些人好像又恢复如初了。
“沈姑娘,你们是来找县令大人吗?”一个衙门旁边的老嬷嬷突然走过来出声。
沈南意回头一看,那个老嬷嬷已经花甲之年, 身体看起来十分硬朗,说话间底气十足,臂弯上海挎着一个菜篮子,从方向来看应该是从集市上买菜刚回来。
她笑呵呵地迎上去,耐心地问,“婆婆,你知道县令大人去哪了吗?我找景大人有事想要见他。”
老婆婆摇摇头,“姑娘你来晚了,景大人已经死了。”
“什么?景大人已经死了?”沈南意颇为震惊。
老婆婆继续说,“对啊,已经死了,就在昨天夜里悬梁自尽了,现在景府正在办丧事,大概明天就要出殡了。”
这一切来得未免太突然。
沈南意站在街上发觉一切好像又恢复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剩下景大人的死。
“多谢婆婆,婆婆慢走。”
谢唯泽没好气地走过来,“肯定是景天觉得推我们掉进棺材里这种举动是不对的,所以良心过不去,然后就悬梁
自杀了,得亏他死得快, 不然我还想去胖揍他一顿。”
沈南意能够感觉到谢唯泽和景天之间关系应该不只是县令和状师,应该还有更深的层次。
“你和景大人以前就认识?”
“嗐,我们当然认识,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进京赶考,后来我落榜他中进士,回到永清县之后他当县令,我就当状师,互相配合着破案,想来都有七八年了。”
沈南意眸光一沉,追问道,“那么问题来了,你和他认识这么久,相信他是悬梁自尽,而不是被害死的?”
“这……其实我也不相信他会上吊,我刚才不过是随便说说。”谢唯泽情绪低落起来,随即叹了口气,“他不是轻易寻思的人,这中间肯定是有问题,可惜他死了,就算是被杀, 又有谁能来为他伸张正义。”
沈南意不解,"怎会如此丧气,永清县令死了朝廷肯定会派人过来巡查真相,你又怎知不会有人来为他鸣冤?"
“你吗?”谢唯泽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这年头不是会点医术懂验尸就可以替死人说话,你要有足够的势力,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不多,何况现在国丧期
,朝廷怎么会有时间来调查一个微不足道的县令之死”
“不管怎么样,先去景家吊唁,顺便验尸。”
二人同行,从衙门离开后就朝景府的方向去,缟素挂在门口,两个石狮子上挂着两条白孝布,景家院落中安静异常,大门是打开的,站在街上远远地能看见灵案前有个女子正在跪地烧纸。
女子大约摸二十多岁,旁边的年岁大点的妇人叫她锦娘, 这或许应该是景大人的妻子,县令夫人。
府中每个人表情都很悲戚, 但情绪都十分控制得住,没人崩溃大哭也没人吵闹,在老妇人的安排下整个府内都有条不紊的在准备葬礼。
沈南意带谢唯泽进门,他们应该第一个到达这里并且吊唁的人。
进门后有人 迎了过来,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走过过来对他们行礼,像是很有礼数的人。
谢唯泽介绍道, “沈姑娘给你介绍一下,他是路征是县衙的师爷,县令死后整个衙门都是他在打点交流,姑娘要是想问什么也可以去问他,基本上是永清县当地的活日历。"
“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活成老年人的样子,阅历还真丰富啊。”沈南意高看了那青
年人一眼,然后就自我介绍,“你好,我姓竹,我叫竹南意。”
路师爷目光扫了一眼谢唯泽,然后落在沈南意的身上,“姑娘看起来不是本地人,来永清县多久了,从哪来的啊?”
沈南意一愣,这人好像在刨根问底,盘查的态度令人很不爽啊。
于是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