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距离舱门最近,在身后的很有可能是船工。
沈南意猛地回头,身后的船工仆役吓了一跳,连连鞠躬,“客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负责这一层的仆役小兰。”
对方是和沈南意同龄,只有十六七的小姑娘,身穿蓝裙,样子唯唯诺诺。
沈南意也无意为难她,反而跟她聊起来,“小兰,这一层有八个房间,都是你一个人在收拾吗?”
“对,船上仆役只有四个,每人一个楼层,其他的船工都在前面甲板上挂桅杆打捞什么的,后厨人多有七八个,但他们基本都不出来。”小兰认认真真的说。
沈南意若有所思,接着问,“那若是遇上水匪怎么办?就这么几个人直接举手投降?”
小兰一脸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船主武功高强,而且船工们也会武,肯定不会投降,更重要的是这艘船虽然是条客船,但它的建造是战船,楼负一层是有火炮和弓箭的,轻易不会有水匪敢靠近的。”
沈南意听到这就更觉得这船不简单,于是拉着小兰去边走边好奇的问,“火炮和弓箭这些可都是军器,船主是怎么搞到手的?还是这回船上面有人?”
小兰原地停住,神秘兮兮地
附耳轻声说,“这船是漕运使的,属于官船,不过是备用船,所以只转运有身份的人,只允许上船十人, 船票是需要提前预定,中途不停船不靠岸。”
沈南意恍然明白这船就是专船,如此这样说,这上船的人都是身份显赫的人。
有点意思。
二人走到四层唯一一间空着的房间门口,小兰介绍道,“这是四层的恭房,里面分男女恭房,共有八个恭位。除此之外,每个房间里也有恭房,小兰每天都会去打扫的。”
沈南意点点头,还别说这种非常适合她这种喜欢蹲坑的人。
接着她们下楼,小兰也没刚才那般紧张,路过每处都细心讲解。
“这第三层是船上所有船工和杂役休息的地方,现在住在首位的是船主的房间,其他的左边船工,右边厨房杂役,中间两间是女仆的房间。女仆的房间都有机关消息连接楼上的每个楼层每个房间,确保可以第一时间为客人进行服务。”
沈南意转头看过去,宽敞的过廊两侧也都是房间,布局和一层一模一样,只不过出来的人不同,此时船主正在通知众人去吃饭。
三楼是会客餐厅,在船上所有客人都是聚集在大厅中到点是集中吃饭,一
共放七桌,桌子也不大最大能容纳三人,且都是矮桌,每个桌后都备了蒲团。
沈南意的按柏衍所在的矮桌就有三个蒲团,年轻女子和贵夫人都是一个蒲团。
众人落座后,船主带人前来上餐,仆人们鱼贯而入,在每个人面前放下珍馐食物,有鱼有虾丰富极了,足有十二道菜。
船主道,“贵人们,由于楼船行驶缓慢,因此从临江到安庆府要耗时一天一夜,我等在船上准备丰盛菜肴,晚膳时间是酉初,早膳时间在卯正,可以由杂役送到房内,午膳时间在午时。”
他说完就带众人撤出大厅。
这边,庞黑子吃饭时间也不忘训斥副将,咒骂声在席间传开。
离得最近的老妇人和嬷嬷皱起眉,低着头自顾自的吃饭,前面一排的贵夫人吃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展开手中的一幅画,画上画的是个年轻杀少年,接着边吃和画像中的人聊天。
沈南意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打量坐在他们桌前面的柔弱姑娘,吃的很少,基本上每样只吃一口,然后桌上摆着一碗药汁,那味道和溅在柏安衍身上的药汁一样的味道。
她分析了这药味的成分,柴胡,桂枝……
原来是伤寒,药对路,自己也就不
需要多此一举。
“娮娮,好好吃饭。”柏安衍提醒道。
大概是看得太过入迷,以至于让人觉得她的异常。
她乖乖扒拉吃饭,无意间看到角落中那对外邦夫妻,长胡子头上缠一圈布的外邦人一直在给妻子夹菜,两个人嘴里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是这七桌中看起来最像吃饭的。
至于后面的老妇人和老嬷嬷,吃饭总是发出声响,沈南意回头去看发现她们二人好像是在打包。
好家伙,能上这艘船的人不至于这样勤俭,不浪费吧?
虽说有十二道菜,但菜码小啊,也就是大概三个人的分量,胃口小的也剩不下,这两人几辈子没吃过,竟然打包了。
沈南意吃饱放下碗筷,她应该是最快吃完饭的人,但喝药的年轻女子率先起身,第一个离开用餐房间的人。
“咳咳……”
飞廉急忙放碗筷,扶住柏安衍,“公子,你怎么样?”
沈南意思绪被拉回来,连忙捏起柏安衍的手腕,“心跳过快,走,回房!”
他们三人也提前离席,而剩下吃饭的人都在安安静静的吃饭,没有一个人看热闹。
回房后,小兰叫来船主一起前去壹号房间。
飞廉一开门就发现船主在外,还
挎着个药箱,“船主,您这是?”
“小兰说白公子身体好像不舒服,鄙人略懂医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