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中气温冰凉,沈南意的目光落在唐天雅身上更为冰凉。
“你认识这个男的?他是谁?什么身份?”沈南意眸光闪过一丝怀疑。
唐天雅上前又仔细看了看,神色激动,“没错,就是他,这人是望江居的人,我之前在那游玩过,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好像是望江居的护院。”
这样说来,望江居的护院成了专司暗杀的杀手,幽灵船的事怕是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沈南意摸着下巴,狐疑的目光又放在梁谙身上,“梁公子是地道的临江人,真的都不认识吗?”
“像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梁谙表情有些不自然。
沈南意放下心,请二位出去。
“多谢两位配合,今日之事还请保密,若是说出去,可别怪我们杀人灭口。”
梁谙和唐天雅互相看了一眼,齐声应了‘是’,随即匆匆离开。
冰窖门口,沈南意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小飞宴抱着剑,也一同看去,有些怀疑, “梁谙很奇怪,似乎在隐瞒为什么,这两人他肯定认识。”
“小飞宴年纪不大, 经验很老道嘛。”
“不然你以为我这黑羽卫统领是怎
么当的?”小飞宴下巴扬起,甩起头发高傲的离去。
次日,天还未亮,梁园的大门就被人敲起。
梁园小厮打开大门发现竟然是临江县令蒋山。
“大人你怎么……”
小厮木讷的站在原地,蒋县令一把推开小厮,抱着官帽就往二进院跑,看得出来他很着急,而要见的人肯定不是梁谙,而是府上贵客。
二进院自垂花门处就被黑羽卫层层把守,蒋县令只好站在那往里喊,“公爷,大事不秒了!”
正在二进院偏厅吃饭的众人,听到喊声都放下碗筷。
飞廉带人迎了过去,放行蒋县令进来,这行人边走边交谈, “下官前来打扰实在多有冒犯,实在是事发突然不得不为。”
“蒋县令发现什么事了?”飞廉颇为好奇。
蒋县令随他们进入花厅,见众人在场,他面色凝重,“今早有砍柴的樵夫在这边一座荒山上发下一具女尸,现场惨不忍睹,我府衙的小蒋仵作经验尚浅,想找公爷借夫人一用。”
这话一出有些令人意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借人的。
柏安衍坐在主位,手支着头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喜怒。
沈南意觉得这机会
来得可真是时候,于是上前主动问道,“上次我和飞廉将军去府衙看仵作尸体时,曾和你说得事,大人可还记得?”
蒋县令一怔,迅速回想。
他连忙大悟,“啊,夫人说得是仵作遴选的事?”
“没错,就是这事,以往都需要层层手续,不知在临江县蒋县令这可还有那么多说法?”沈南意目光灼然。
以往她身份卑微,又是贱籍出身,想要参与仵作遴选每次都在报名时就被刷下去。
诸多尝试每每都失败,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她没钱打通不了上下关节。
蒋县令摇头,“没有,夫人要是想参加下官帮您填个表,这次随本官去验尸就当是仵作遴选的考试,至于这仵作通过的文书,还得……”
他的目光看向柏安衍。
地方官是没有资格下发任命文书,仵作遴选算是刑部不大不小的事,所以任命也是刑部下发,而这通过资格自然只有柏安衍说了算。
沈南意顿悟,这样说柏国公是懂验尸的,难怪看剖尸都面不改色。
场面气氛安静下来。
柏安衍慢慢睁开眼睛,薄唇轻启,“娮娮若是喜欢,那就去,剩下的交给孤。”
“谢,公爷
!”沈南意神色开心,笑得眉眼弯弯。
等人走后, 花厅内的人尚未离开。
飞廉却有些担忧,“这仵作遴选向来招的都是男子,女子入选这事不需要与圣上说吗?”
“圣上惜才,不必言说,出事孤来承担。”
柏安衍看向门口,吩咐道,“让飞宴带人保护娮娮,不容有失。”
“是!”
一道身影闪过,厅中寂静。
九黎山
一众官兵正在沿路上山,早上露水重,林间湿漉漉,每走一步脚下都在打滑。
“夫人小心!”蒋县令提着官袍衣摆,伸个手过去扶住沈南意,嘱咐道,“这地方石块上都是青苔,可要小心脚下,我们慢点走,不急。”
沈南意扶着树,喘了口气,刚要说话就发现从天而降下来一众人,其中四人扛着步辇。
“小飞宴,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公爷不放心姐姐。”小飞宴眉毛一挑,示意她看过去,“姐姐我特意给你搞了个步辇,这山上山下的路我可摸了一遍,按你们这爬得速度太慢。”
“哈?什么意思?”沈南意有些不理解。
小飞宴拉着沈南意按她坐到步辇上,然后一个响指打起,四个黑羽卫抬起步
辇,然后轻功飞起。
沈南意眼看着自己升空,一脸惊慌,这是在搞什么!
小飞宴临走时交代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