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潜台词是在问姜黄会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
毕竟换位思考，如果他的奴隶没有完成他的任务，那打一顿都算是宽恕了！
听到降娄这个问题，姜黄一下子就想到了无法获得第二件禁物的后果。
——卒一可能会像九层高塔第二层那个少年一样被触手残忍地玩弄，最后凄惨地死去！
但是，卒一明明已经快拥有光明的未来了，却为了拯救冥都那些可怜的孩子们而深陷虎穴，于情于理，自己都该为卒一感到惋惜吧。
果然，降娄看见姜黄整个人都露出伤心的气息，好像连眼中都闪烁着晶莹。
好在他依然是自己记忆中坚强的模样，没有哭出来。
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可是他已经帮不了姜黄了，因为即便他是序列七，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禁物来，除非……
一边，姜黄看到自己面前的少年面露同情，还在心中感慨这少年的共情能力真强，自己为卒一而伤心他居然也能感觉到！
不过姜黄也因此对他的警惕心下降了一点，他看向少年三个手下背着的大箱子。
姜黄问道：“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那些都是你们在遗迹里搜索到的东西吗？”
降娄顺着姜黄的视线瞟了一眼，点头道：“没错，你想要一点吗？如果你想要的话得先跟我出遗迹，因为东西有点多，你拿不了……”
“不不不，”姜黄连忙插嘴，“我其实是想问，那里面有没有可能存在你没有发现的禁物呢？”
表面上看他这句话是在问降娄，实际上他在问系统。
于是降娄的声音便和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
【托管任务创建失败，到达目的地时无法经过禁物】
“遗迹怎么可能找得到禁物，禁物又不是遗迹的产物。”
“哦哦。”姜黄不走心地应了两声，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在系统身上。
系统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姜黄小小地叹了口气，准备拿着剪刀告辞离开——
趁着还有时间，再找找！
“嗯？”
姜黄突然反应过来，猛地看向降娄：“你刚刚说什么？”
降娄一愣，重复道：“禁物不是遗迹的产物，怎么了？”
“禁物不是遗迹的产物？”
姜黄惊了。
在他眼中，禁物这种看起来就无比古老的东西，应该就是遗迹里找到的才对，比如他手里这把青铜剪刀，那上面厚厚一层的铜绿，谁敢说它不是古代产物？
降娄看姜黄的样子似乎是真不知道，于是他也乐得多待一会儿，顺便给姜黄解释道：“你觉得禁物这个名字是谁命名的？”
姜黄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国家！”
降娄说道：“那你知道国家为什么要把它命名为禁物吗？”
姜黄同样没有迟疑：“因为它很危险啊！”
总教官说过，很多禁物的副作用都会降低使用者的灵性，而灵性一旦降到自己的正常值之下，就有可能畸变成怪物。
这一点，与污染有着相似的效果。
降娄摇了摇头，“不全对，禁物之所以是禁物，是因为它是序列者制作的。”
“序列者制作的？就像是丹师途径那样？”姜黄疑惑道，这也能成为禁物？不就像是炼器师一样吗？
降娄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姜黄。
姜黄：⊙(◇)？
十秒钟后。
姜黄：Σ(っ°Д°;)っ
“难道，难道是我想的那样？”
降娄似乎是预料到了姜黄的表情，平静地点点头。
“经过一些人的研究发现，当序列者死后，身体中会自然析出一种物质，官方将它命名为‘超凡物质’。
“这种超凡物质无法被生命体吸收，但是它们能附着在死物上面，暂时性地赋予死物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的强大有时甚至能远超这位超凡者生前的能力！
“不过这种神奇能力终究只是暂时的，那些研究人员当然不满意，于是他们经过一系列实验，他们又发现，如果序列者在死前经受了极其恐怖的折磨，那他们死后析出的超凡物质会变得无比凝实，
“这种超凡物质不能再附着在死物上，因为它们已经变成了某种死物，这个死物可能是石头，也可能是碗、筷子，剪刀等等一切东西，而且，它可以长久存在！
“这个实验刚被暴露出来后，全球本就不多的序列者数量锐减，于是诸夏国官方为了保护自家序列者，将这种东西列为禁物，意思是禁止任何公民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持有这种物品，否则将自动成为叛序者！
“这就是禁物的由来了，所以说，遗迹里当然是不存在禁物的，或许无数年前存在吧，但它们早已经被漫长的时光消磨殆尽了。”
降娄虽然不想把世界残酷的一面展露在姜黄面前，但是他觉得，既然姜黄成为了序列者，那肯定是有必要知道这些东西的，否则永远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摧残。
虽然姜黄暂时成了别人的笼中鸟，但是他相信姜黄迟早会重归自由。
因为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们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