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都……”姜黄低声念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是要把它刻进脑海里。
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叛序者组织。
其他的叛序者组织，成员好歹都是成年人，拥有自己的判断力，有资格选择自己人生的道路，这样死了也是活该。
但是冥都的这些成员，还仅仅都是一群孩子。
甚至是从还没有养成记忆之前就开始了残酷的训练！
这样丧尽天良的组织怎么还会继续存在着？
……
小孩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开，试图让事情回到正轨。
“姜黄，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还有一个奶奶。”小孩说。
姜黄问道：“你还识字？”
“……你能不能别打岔？学不会认字的，已经死了，你最好尽快将冥都的叛徒说出来，我让你痛快地死去，否则，你不仅要遭受折磨，你的奶奶也会被千刀万剐！”
小孩凶狠地威胁道。
“是你们的长老教你们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想这么做的？”姜黄问。
砰！
小孩朝天空放了一枪，惊起几只飞鸟。
他的情绪似乎极为激动，他将枪口重新对准姜黄，手指紧紧地扣着扳机，似乎随时都可能射出去。
“够了！别再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回答我！是谁！冥都的叛徒是谁！
“你不说，我们都会死！你、你奶奶、我、还有那天晚上不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我们会被活生生折磨而死！
“贴加官，站重枷，凌迟，冰凳，抽肠，锡蛇游等等，这些刑罚你这个温室里的花朵恐怕一个都没见过！”
在对这些刑罚如数家珍的同时，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似乎闪过无数的行刑画面。
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地向姜黄走近。
“你能拿到冥都的信物，冥都中一定有你认识的人吧，你只要说出一个名字，谁都行！你不是同情我吗？你只需要说出一个名字，我就可以活下来！”
姜黄看着他慢慢靠近，抿着嘴没有说话。
小孩见姜黄没反应，情绪似乎更加激烈。
“虚伪！你们这些人，都虚伪！凭什么你能被捧在手心长大，凭什么你能被那么多人喜欢，而我、我们！只能在训练场、刑场里遭受一次又一次折磨！一次又一次将刀尖插进同伴的身体！凭什么！
“我宁愿死！也不想被折磨而死！”
姜黄看着越来越近、不知道在恐惧什么的小孩，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我们……”
“你可能会说，你们只是一群小孩，拿什么反抗一群大人？对吧？”
姜黄继续道：“你们经过了这样残酷的折磨与训练，手持利刃与热武器，人数也一定比他们更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反抗？
“正如你所说，你宁愿死，也不想被折磨而死，那么即便反抗失败，将枪口对准自己，干净利落地死去，也比留在这世上继续遭受折磨要好得多吧？”
“我……”
“但是你不敢，你没有反抗的勇气，也没有自杀的勇气，所以你选择将枪口对准无辜的人，刚刚我问你，‘是你们的长老教你们这么做的，还是你自己想这么做的’时候，你虽然没有回答，但我也知道答案。
“是你自己。
“是你为了苟且偷生，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将这种手段用到无辜者身上，因为你发现，这样可以让你的任务完成得又快又好，这样就可以得到那些长老的夸奖，对吧？”
他站住了，他站在原地，浑身颤抖，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黄说着，叹了口气，“当然，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因为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错的不是你。”
小孩微微抬起头，他眼睛血红，“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很大度？”
他抬起手枪，瞄准姜黄。
此刻他与姜黄的距离非常完美，不近，可以确保姜黄无法在一瞬间完成夺枪动作；也不远，可以确保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打中目标。
“我这一枪下去，你就得死，就算你是超凡者，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躲避子弹。”
他冷冷地说。
姜黄摇摇头，“是你会死。”
“呵！”
小孩不屑地冷笑一声，不想再与姜黄废话，左手扳机猛地扣下。
砰！
与此同时，姜黄的身子如瞬移一般，瞬间靠近他的身子，将他抱住。
小孩瘦弱的身体一震，鲜血自口鼻流出，眼眸瞬间失去光芒，他瘫软在姜黄怀中，带着一丝解脱。
他的内脏已经支离破碎。
啪！
同时，一个物体倒地的声音自姜黄身后不远处响起。
这同样是一个小孩，只不过他的额头多了一个弹孔。
“这下好了，你帮他解脱，我帮你解脱，这下你们都解脱了。”
姜黄将两个小孩的尸身并排着。
他准备摘下两人脸上佩戴的鬼脸面具的时候，顿住了。
面具死死地黏在他们脸上，纹丝不动。
如果姜黄硬要将它们扯下来，不是不行，但两人的整张脸皮肯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