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他不是你们能碰的!”
“立什么牌坊,他这个样子,不就是来勾引人的?我说小顺子,你可别被人骗了,说不准待会儿他醒了还要怪你坏了他的事。让让!”
“他不是……”
“你还年轻,不懂,我们可就看明白多了。再说了,玩玩有什么要紧,又不会怀上。”
“什么?!什么叫……”
“小顺子,差不多就行了,别蹬鼻子上脸!”声音中已经透着不耐烦。
“谁蹬……”
谁蹬鼻子上脸了?你有脸吗?
青淮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这群人真……
算了算了,不能骂人,冷静,冷静,跟他们吵太跌份了。
几个壮实的男人已经很不耐烦了,一点点逼近,活动手腕脖子,是想动手了。
青淮挡在裴枍前面,没有让开的意思。
“尊上的人,你们也敢碰?他和木兮……大人的关系也不错呢。”青淮实在是不想暴露,也不想动手,威胁——这已经是下下策了。
傅柃那个混蛋,真的太狠了。
果不其然,男人们哄笑起来:“小顺子,还真是……那什么……拿鸡毛当令箭呢,你说这话,是想笑死人吗?尊上说了,‘若是让木兮知道一个字,魂飞魄散’,怎么,要不要去大人那告状?”
青淮恨不得弄死傅柃。
他说这种话,言下之意,不就是……
只要木兮不知道,怎样都好。
尽管事件的主角不是自己,青淮都觉得寒心了。
这算什么?在裴枍死之前让他彻底死心?
怎么能这么狠!
大概是药效起了,裴枍身体回了暖,缓缓转醒了。
感官还有些模糊,但触感冰凉,应该是廊下。
也对,傅柃若不松口,他如何离得了。
有人在争吵,是谁?
头还是痛,自己现在是……倒地上了?
费力撑起上半身,感觉有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落,伸手去摸,是件衣服。
认出了青淮的声音,裴枍迷迷糊糊想到:这衣服应该也是他的吧。
青淮注意到裴枍醒了,也不跟他们吵,半跪在裴枍旁边,把人扶着坐起来:“怎么样?”
“还好。你……你知道了啊。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青淮拿出一根腰带给裴枍系好:“没事,就是骂几个色胆包天的混蛋。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无非就是羞辱一顿,都习惯了。”
“你习惯什么习惯?啊?还‘无非就是羞辱一顿’,想什么呢!跟我走!”
青淮顿时有些恼了,又有点心疼,但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惯着他了,态度很强势。
裴枍被青淮拉起来了,力道之大,让裴枍意识到——青淮这次是一定要带他走了。
“走?你们还想走去哪?我说小顺子,你可真是被他带坏了,连尊上的命令也不听了?”一个男人说。
“是啊,小顺子,别被他骗了,听话,过来。”又一个男人说。
裴枍倒挺惊讶,他知道青淮到哪都极受欢迎,也知道他在这处得不错,却没想到竟“不错”到这地步。
大概,也有自己恶名在外的缘故?
“继续留在这,他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傅……尊上已经起了杀心了。”青淮看了裴枍一眼,神情复杂。
裴枍愣了下,没有说话。
“好,我们走。”裴枍说道。
青淮已经把话说到这分上了,自己不能太不识趣。
听裴枍答应了,青淮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来,上来。”
对青淮来说,抱着裴枍长距离移动过于吃力,背走会比较容易些。
刚带着裴枍跳上屋顶,一道裹挟着魔气的锋利剑气破空而来,青淮堪堪闪过,不得不在屋顶立住,看着扑空的剑气几乎削平了一座峰顶。
傅柃转瞬之间便出现在青淮面前,如果他想,现在裴枍已经在他手里了。
他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立于青淮面前,嘴角噙笑。
“来得倒快。”青淮努力崩住了表情,但裴枍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太快了,刚才那一瞬间,青淮没有感觉到傅柃的接近,可事实上,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不过百年,傅柃的修为竟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怎么,不装了?”傅柃随意把玩着一片树叶,没有吃惊,没有愤怒,像是早已知道。
青淮被激起了防御本能,他一向知道自己不善打斗,至少,他做不到仅用一枚树叶便削平一个山头。
“不装了,憋屈得慌。”说着,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障眼法。
一个相貌朴实敦厚的人,转眼间成了个目若朗星,神采奕奕的翩翩公子。
“啧,青淮……关系挺好啊,竟然都追到这来了。”傅柃微微皱眉,完全没有见到老熟人的欣喜。
反而,像是有点……生气?
青淮惯是个会看人脸色的:“怎么,醋了?可是你自己放弃了裴枍的,让我带走也无妨吧。”
傅柃也反应过来,更是恼了。
“可笑!”
也不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