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全速御器,辛苦赶了十几天的路,总算到了叶都的陆仁甲,而贾宅就听风要求他保护的对象。不过,陆仁甲一想起听风给他安排的身份,不禁就大为郁闷。
他竟然在信中,让贾家之主,给其安排个贾家偏支后人的身份,让陆仁甲扮作一位乡下来的穷亲戚模样,这才能掩人耳目的在贾宅长留下来。
乡下穷小子的身份,虽然让陆仁甲有些不爽,但是他装扮起来却毫不费力。毕竟陆仁甲小时候,是货真价实的从偏僻乡村走出来的农家小孩,在语气待人处事上怎么做才够像,这倒让陆仁甲不用太费心去想了。
陆仁甲将屋门关好后,就在床上打坐练气起来,希望能让自己的修为在看护贾宅期间,也能略有寸进。
不知不觉中陆仁甲一个大循环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这时终于有人敲响了屋门。
陆仁甲精神一振,随即脸上的神采消退的一干二净,立即恢复了那土里土气的傻小子形象。
而打开门后,外面站着一位仆役打扮的下人。
“我家老爷回府了,现在夫人唤你过去,现在跟我走吧!”这下人毫不客气的对陆仁甲说道,然后转身就走,看来并未怎么将陆仁甲放进眼里。
这也难怪,此位和那看守门房的贾宝不同。
身为某夫人身边的心腹,他每年见到的来贾府打秋风的贾府穷亲戚可并不少,自然也就不怎么当回事了。
照此位的想法,多半老爷稍接待一下这土包子,就会拿些银两打发其回去的,根本不会让其在府内多待片刻的!
而陆仁甲老实的答应了一声,就跟着此人出了厢房,直奔贾宅的客厅而来。
此时,客厅内一位四十余岁、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向坐在主座位上的贾家之主秦岩提起陆仁甲之事。
“既然敢执信上门,多半不会假了!看来真是哪位家族长辈,托人找上门来了。”
“看看到底有什么要求?如果不过分的话,就尽量满足一下吧!不要让我们这一支人,在家族内落个嫌贫爱富的坏名声,我们可不能丢这个脸面。”
贾延年约五十余岁,但因为保养的很好,所以看起来就如同四十许岁的人一样,丝毫不显老态。如今他喝了一口燕窝茶,润了润嗓子后,缓缓的说道。
“老爷明见,咱们家的确不缺这点银两,但名声可不能给坏了!”对面的妇人含笑的说道,.
贾延见此,更加的满意!
这位三夫人跟自己这么多年了,但是那股体贴的玲珑心思,可是一点都没有减少过,这让他对其越发的放心!
甚至平时一有事外出,就将贾宅的大小事情,都交予其一应处理,并且每次都令其极为的称心。
“老爷,妾身已经派人将此人唤来了。夫君见过一面后,就由妾身来应付这等小事吧!”妇人接下来,继续温柔的说道。
贾延闻言,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就传来了下人的禀告声。
“老爷,贾行带客人到了。是否现在就要召见?”
“叫贾行将人带进来吧!”
贾延随口吩咐完后,干脆闭上了嘴,冲三夫人歉意的笑了笑。
“遵命!”
下人应了一声,就不在言语了。
而客厅外,走进了贾行及其身后的一位憨头憨脑的青年。
此年轻男子一边走着,一边左盼右顾的打量着客厅内的一切,似乎对房内的任何东西,都好奇无比的样子。
等二人走到了厅内时,贾行回禀了一声,自动的退出了厅外。只剩下了青年一人,有些不安的面对着贾延夫妇。
贾延和三夫人见到青年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相视会心的一笑,接着贾延轻咳嗽了一声,就和颜悦色的对青年说道:
“听说小兄弟有贾某长辈的书信,不知此事是否当真?可以将书信交予在下一观吗?”
青年也就是陆仁甲,望了这位贾家之主一眼,露出了犹豫的样子,仿佛有些不确认的反问道:
“你真的是贾叔吗?我爷爷可亲口说了,只能将书信交予贾叔本人的!”
三夫人听了陆仁甲此话,微微一怔后,差点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
在贾宅接客的大厅内,哪会有人敢大模大样的冒充贾家之主啊?这位年轻人问的真是十分有趣!
而贾延闻听了,呆了一呆,同样露出了苦笑不得的神色,他只好无奈的再说道:
“在下当然是货真价实的贾宅主人,不过是不是阁下的贾叔,这还是要看过书信后,才能确认的!”
贾延这幅吃瘪的模样,让一旁看着的三夫人实在大感有趣。没想到,在越京大名鼎鼎、几乎无人不识的贾家之主,竟然被一位浑身土气的年轻人给怀疑了,真是奇闻一件啊!
听了贾延此话的陆仁甲,脸上才涌出似信非信的表情,终于拖拖拉拉的将那封快被揉成了废纸的书信,递给了贾延。
早已不耐的贾延,强忍住一把将书信给抢过来的冲动,终于保持住风度的将此信接了过来。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拆开书信,而是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陆仁甲,就忽然将书信放置了桌上,轻拍了两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