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少年身体的倾倒,米露也终是无力的瘫下来,向一边倒了下去,就在她晕倒之前的余光中,看到的是天邪焦急的面孔,和他慌忙跑来的身影。
当米露再次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锦缎的雕花绿檀床榻上,她身上换好了以前的净白衣裳,嘴边贴着的小胡子也已不见了,床边天邪正守在那里。
他双目微闭,一手托腮,长长的睫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已是在那床边睡了,也不知他到底在这床边守了自己多久。
“坏了,我怎么会在天邪床上,我这衣服不是天邪给我换的吧?”她忽然回过神来,一股清洁的香气自那白衣上飘散出来,“怎么好像我洗过澡了似的?”米露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一把攥紧了领口,生气的仔细瞧向这床边正在酣睡的男子。
床边天邪正睡得安然,一丝秀发自鬓角垂落,两道剑眉横飞入鬓,鼻梁挺高,那面容英俊也是世间少有的珍奇。
米露心想,没想到天邪竟也有这般恬静模样,便如看画般默默的仔细品他,没想到天邪仿佛觉察了米露的凝视,他忽然睁开眼睛,明亮双眸宛若星辰,一时间火石电光,直击米露的内心。
天邪见米露清醒过来,便是开心的笑了起来,这嫣然一笑,齿白如贝,魅惑倾城。
天邪并未发觉米露目光异常,他对米露柔声说道:“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没有!”米露还没缓过神来,说话竟然有些结巴:“白煜、白缈他们......”
“他们现在很好,正在旁边屋子休息,你,怎么把我们的定情手帕也送与他了?”天邪语气一转,忽然一脸哀怨表情。
“定情手帕?什么手帕?”米露邹起眉头,满脸不解。
“那块白色的梅花手帕,你又是不记得了?”天邪抬起眼睛。
“哦,那块手帕。”米露忽然想起自己在弟子武斗会上,为白煜系上的梅花丝帕“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那本来是你赠与我的信物,在你受伤时,我曾用它为你包扎伤口,后来被你带回了雾莲岛,没想到现在竟绑到那小狐精的身上。”
“温黎受伤了?”米露急忙坐了起来。
“小伤,没什么大碍。”
“他们现在......”
“天晚了,我让他们都去休息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米露看了看周围摆设,极为普通的一间石室。
“这里还是黑峰岭,不过是赤月教众住的地方。”
“刚才,那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无辜的人,赤月教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
“那是黑羽翼人,这山叫黑峰岭,就是因为这山顶上寄居着这种翼人,他们喜欢食人血肉,所以那青龙长老便用这些人饲喂,那小妖不小心入了青龙长老设的陷阱,被斩去了双翼,才关在这地下黑牢里。”
“他们抓这翼人做什么?”
“为了取这翼人的妖丹,以供那赤月教主修炼邪术。”
“修炼邪术?那你,为什么会是这赤月教的左使呢?为什么会为那赤月长老卖命呢?像你这样的人,不该与他们为伍。”米露想到天邪的左使身份感到十分不解。
“像我这样的人么?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太好,开始喜欢我了?”
米露瞪他一眼:“我再问你话,你能不能好好回答,别总嬉皮笑脸的!”
“说来话长了,那赤月教主开始并不是如此,他也曾做过除魔卫道的好事,可后来他却变了,变得嗜血如命,利欲熏心,继续留在他身边,也有部分你的原因。”
“我的原因?你是我的探子还是什么?”
“当初你也这般追击那江承海,当年他只是翰缪国师,还未成立什么赤月教,你我里应外合搅了他上次的计划,你救了两个孩子回去,说是安顿好再出来找我,没想到你这一出来竟是把我忘了个干干净净。”天邪叹了口气接着说:“这白煜、白缈想必就是你当年带走的孩子吧?”
米露默默点头:“现在他们是我的徒弟了。”
“对了,刚刚我贴着小胡子,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呵呵,还小胡子,你就是贴满了络腮胡子我也认得你!”天邪说着竟出手刮了米露的鼻子。
米露脸色更红了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这衣服,不是,不是你换的吧?”
“放心吧,是白缈帮你更衣的。”天邪无奈笑的甘甜。
米露忽又觉得一整眩晕向头顶袭了上来,伸手扶住额头,她在自己身上摸索龙蛋,方才想起可能是被白缈收拾走了。
“你醒了我就放心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天邪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天邪!”米露忽然开口叫他。
天邪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谢谢你!”米露虽觉这三个字不足以表达自己此时想要表达的情感,但此时能想到的,能用到的也只有这三个字了。
天邪走后,米露有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守在床边的是白缈与温黎,白煜站在较远的桌子旁。
温黎手臂上受了伤,此时正绑着那块天邪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