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赛第一天就痛下杀手,一举将几十人踢出局,这是谁的手笔?
秦戈突然回想起昨天在报名点发生的事故,问道,“你知道昨天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沈文侃摇着头,“按理来说,当时游戏还没有开始,不可能是图游运营方做的。但是那柄锥子来得实在没什么道理,毕竟那地方周围根本没有建筑物,如果是玩家下手,他是从哪里投掷的?”
“为什么一定是投掷?”秦戈说,“既然这个游戏内允许制造武器,那为什么不能进行武器时空瞬移、定时定点自动投放?”
“你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沈文侃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秦戈也反应过来。他们到现在对整个游戏都毫无头绪,更别提制作武器、投放炸弹了。
对于那些已经掌握了技术的玩家来说,这两个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的家伙,就像两张在脸上写着“快来杀我”的盛情邀请函。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秦戈火速采取了行动,拔腿就往街道拐角狂奔而去。
这一次他走在了变故前面。
没等两人跑出多远,他们身后就跟上了一辆气动马达驱使的高速跑车,一梭子弹擦着风声射向秦戈的后脑。
眼见着第一发就能有所收获,跑车上的人欢呼一声,跳起来互相击掌。
就在这时,秦戈忽地向侧面一偏头,子弹擦着他的发尖飞过,竟未能伤他分毫。
“靠!”跑车上的人叫骂着,手中的枪连番扫射,成串的子弹打着旋向前方两人直奔而去。
秦戈感知着身后的气流,心中一凉。子弹是呈弧形发射的,每一枚的角度都在精确的计算之中,任他动作再敏捷,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闭上眼睛,下意识计算着伤亡最小的躲避动作,如果膝盖、右肩、左腰各种一枚,他就能成功躲过对致命要害的袭击而脱逃,
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向前一步,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他的脸就重重地拍在了橡胶制的厚垫上,险些把鼻子都压得凹陷进去。
什么情况?秦戈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凌空被一辆气动跑车接住了,恰巧撞在后座上。他脚下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看来沈文侃也被这辆车给半路截胡了。
秦戈当即警惕地翻过身,想也没想,对着驾驶位上的人抬手就是一劈。
驾驶位上的人抬手一个响指,几条细黑的丝绳从车窗边嗖地蹿出来,秦戈的手刀走到一半,忽地就被捆了个严严实实。
“忘恩负义也要挑个时候吧?”那人冷冷地说,“转轮还跟在你们后面,你确定要现在就跟救你一命的人翻脸?”
听到了说话声,秦戈才发现对方是个姑娘。她一头玄黑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把马尾,此刻上身散乱地披着一件冲锋衣,脸上平白划了几道血痕,原本略显单薄的身体也因此多添了嗜血的意味。
她头顶的绿点因为速度过快而忽闪忽闪,昭示着她的玩家身份。
车速表已经数据溢出,而她还在加速。
“你是谁?”秦戈问。
“先自报姓名不是基本的礼貌吗?”姑娘驾车打了个急速左转弯,因为惯性过大,他们险些被一道甩出车外,“还有,你最好看看你朋友,擦到哪儿了,能不能救,救不了就扔下去,省得碍事。”
秦戈一把拽住车门,好不容易从急转弯里回过神来,低头去查看沈文侃的情况。对方明显在刚才的急速逃亡里中了一弹,膝盖的位置往外汩汩冒着血。
不是特别严重的伤,但沈文侃坚定地拒绝了秦戈的帮助,自己随意脱下外套随意扎了一下,就把那条腿搁在了一旁。
他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坐在后驾上,礼貌地朝前座伸出手去:“你好,我是沈文侃,他是秦戈,谢谢你刚才帮忙。”
姑娘把秦戈这两个字在心里滚了一遍,竟没露出什么太惊讶的表情。
“你好,我是杨靖然,把你的手收回去,我没功夫跟你客气。”
“好的。”沈文侃从善如流,“你刚才说转轮跟在我们后面?是哪个‘转轮’?”
“一个就够祸害了,你想要几个,”杨靖然没好气地说,“还有你,不是上一届冠军吗,怎么第一天就能被盯上?”
“他全都不记得了。”沈文侃善意地解释道。
“他哑巴了?”杨靖然问。
秦戈皱着眉无视了她话里的嘲讽意味,“‘转轮’是什么?”
生怕杨靖然再说出什么金句,沈文侃赶紧接过话头:
“一个外围赌局组织,专门对大型游戏进行结果预测、开设赌局。图灵游戏也是他们每年的大项目,从开赛第一天起,赌局就开始了。
通常到了最后时刻,他们都能给出几个夺冠的大热门人选,很多人会暗中下注,据说去年的赌金超过了50亿太币。”
“那他们追我们干嘛?提前给我灭口,减少悬念?”秦戈说。
杨靖然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你有什么意见?”
“就你这样的,还需要他们灭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冠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