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喑转脸看过去,门处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老大!”
“嗯。”手散漫的插着兜,扫过室内半圈,金丝镜框内的眼清淡流转,却又深若寒潭。
君顾直视着众人,目不斜视:“所有人,半个小时后会议室集合。”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训练室。
“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江希影耸肩吐了口气,抬脚跟上已经离开的君顾。
随着他走远,能听见他抽着冷气的嘟囔。
“嘶——怎么这么痛呢……下次再也不干这蠢事了……靠,肿了这么多……”
宫九喑抿唇,捏着水瓶的五指稍动,将水放回去。
从训练室出来,走过转角,江希影直直撞上一人,脸没收住,全盘碰上去,才舒缓些的疼痛翻倍袭来,疼的他嗷嗷直叫。
“嘶——”狠狠的抽了口气,江希影感觉自己哔了狗了就。
“艹!TM谁啊!”他后退开,眼眶里霎时间泪水弥漫,等看清那人时,他更是哭着一张狼狈的脸,“我说顾神,你要站可以,但能不能选个开阔点的地儿,别像个鬼似的杵在拐角?”
出了训练室的君顾走到拐角,脚上动作停下来。
很快等到江希影。
不料这家伙走路不看路,直直撞上他。
“自己不看路,到是怪起我来。”
君顾轻倪着他,眼角清淡得很。
“开车都知道拐弯处不能停,谁有事没事站在路转角?”江希影没好气道。
真是晦气,先被揍再被撞。
扫过他一言难尽的脸,君顾眼中难得溢出几分笑来:“怎么,还没被揍够?”
“怎么?幸灾乐祸?”江希影撇撇嘴:“我被揍,你这个做兄弟的不关心关心就算了,还搁这儿笑。”
抬起手来,君顾伸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那张青紫的脸,引得江希影更是阵阵抽气,气急败坏的打掉他的手。
“还动上手了,真不疼人啊你。”
君顾轻笑,转身,插手进兜迈开脚,嗓音漫漫:“自找的,活该。”
相处这么久,他又不是不了解宫九喑什么脾性。
在动手这件事上,那人就没含糊过。
两人上了楼。
江希影忍着疼咂咂嘴:“好歹我是你喜欢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你什么时候能把对九喑一般的温和好说话分一半给我?”
君顾打开房间门,往里走,眼波稍浅:“说起来,我倒是还缺个儿子。”
江希影跟在后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怎么九喑就是弟弟,到我这儿就成儿子了?”
他找了个塑料袋,套在碗里,拿了个铁勺子,来到冰箱前打开底层冰箱,从里面掏了些冰块来。
将装了冰块的袋子聚拢,一边走着,在手上捏着转圈锢紧些,修长的手五指如玉葱,特别好看。
把递到江希影面前,君顾漆黑的眸微垂着,金色的镜框染着矜贵,唇中吐出的话却不怎么令人欢喜:“来,叫声爸爸听听。”
“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爸爸。”江希影接过冰块,放到脸上,没好气冷哼了一声。
君顾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捏着杯子,五指稍动:“下次,别动这种心思。”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江希影是为什么去的这趟训练室。
江希影拿着冰块的手一顿,下巴动了动,才道:“我确实是心有不爽,但是我哪儿知道回和九喑打上,还被揍成这副熊样。”
短期时间里,他得乖乖窝在这俱乐部内了,毕竟现在这张脸,见不了人。
说起来宫九喑下手也是真的毒辣,别的地方没怎么下力,偏偏只要是落在他脸上的手,力道就加重了打。
这腹黑的程度让他感觉即使是君顾,都稍逊色些。
君顾斜着眼,遥遥看向他,神色寡淡:“是吗。”
——
宫九喑到会议室的时候,江希影捧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冰袋捧着脸,吊儿郎当的坐在君顾右手侧。
她走到君顾左手侧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来。
“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淡淡扫过坐下来的人,收回眼放到其余人身上。
宫九喑换手抱在胸前,靠着椅背,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洋洋的。
她瞥过正在说着话的人,下颚微收,心头总萦绕着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
对面,江希影托着一张红肿异常的脸,懒散的靠着,看着对面的少年。
二十分钟前——
江希影对上君顾幽深的眸,最终吐了口气:“不是那又如何,我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反应而已。”
什么反应呢?
自然是,那突然涌出来的另一股势力,到底与宫九喑,有没有关联。
之前有一个总咬着宫九喑就不说了,这次古氏突然兴起把枪口对准他们君、江两家,又突然冒出一股不知出处的力量锢着古氏。
奇怪,真的很奇怪。
这京城究竟是何时涌入的这些人?
宫九喑在这其中,又扮演者什么样的一个角色?
为何就连江绯,都在无条件保着她?
江希影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