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松口,女人带着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最终,君顾要的道歉,却是半句都没得到。
宫九喑收了眼,转过身:“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有价值的道歉上。”
少年额上还贴着硕大的白色棉垫,脸上的蛋液泛着黄,显得她有几分莫名的狼狈。
可不知为何,君顾觉得,这抹狼狈与咒骂她嗑药和砸她鸡蛋的那对母子无关。
掺杂的好像是些其他的东西。
宫九喑朝前迈着步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了一把,猝不及防转过身去。
然后,温润的指腹摩擦感在她沾了蛋液的地方传来。
宫九喑下意识躲了一下,嘴唇嗫嚅:“脏。”
虽然有些干了,但依旧粘腻脏手。
她是准备回去洗的。
可君顾抬手落在她的头顶,将少年脑袋掰回去,重新放手去替她擦拭,没有丝毫嫌弃。
莫名的,宫九喑胸腔内,有什么东西跳了一下,很快,让她来不及捕捉那是什么。
君顾无奈的吐着气,幽幽道:“可对我来说,它是有价值的。”
因为事关你,所以它哪怕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道歉,都变得重要起来。
听懂了君顾话里的意思,宫九喑一愣。
然后,就见那近在咫尺的人薄唇间音调潺潺,他嘴角染带着的弧度,喟叹着,却是不知名的溺和宠:
“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这样,我不在的时候要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温意漫漫又悦耳醇厚的嗓音所导致,宫九喑总觉得,因为蛋液干涸的脸上竟没了那股微绷的感受。
抹掉少年脸上最后一块干成片的的蛋液残渣,君顾指腹在那瓷白细腻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还是抽回了手。
宫九喑才恍然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这人替她擦揭掉了脸上的蛋液残留,才没有的那股子紧绷感的。
他这段时间的好让她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那日这人一改常态,不让她叫哥的杠精模样。
转身抬脚往里走,宫九喑垂着脑袋,声音有些闷闷的:
“都不是弟弟了,顾神怎的还对我这般好,倒是让人好一阵受宠若惊。”
提起掀翻两人关系这层事,宫九喑就不爽。
跟上来的君顾指尖还摩挲着刚才少年脸颊的温软手感,君顾乍然听见这番话,愣了一下。
旋即唇角勾起,视线悠扬落在少年后脑勺上:
“宫教练这是发牢骚吗?”
宫九喑头也没回:“顾神阅读理解满分。”
插手进兜,君顾晃晃悠悠。
淡如水的唇却好似染了这世间最好看的颜色般,好看的要命:“宫教练站在我的身边,可以有很多种身份,不用这么局限。”
前面,宫九喑眼尾寡淡:“哦~比如说。”
“比如说……”赶上了小家伙的脚步,君顾姿态慵雅,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带着几分揶揄:“基友。”
此时,两人正闯过俱乐部接待大厅,往里面走着。
这是今天里,宫九喑第二次被身旁这人语出惊人。
她在想,向来生人勿进的高岭之花,是何时练就的这张浪荡公子嘴的,总有些让你猜不到的字词从那性感又淡薄的唇里蹦出来。
不惊人不罢休。
她没回话,只是吐了口气,垂着脑袋,默默加快了步伐。
什么顾神,应该叫这人顾骚包的。
被甩到了后面的君顾扬着唇,看着少年那留给他的满是嫌弃恶寒的背影,笑的又傲又好看。
配着那张脸,颇有几分花枝乱颤的味道。
“啧~小家伙不禁逗啊~”舌尖贴在齿间轻啧一声,君顾脸上的笑缓缓褪去。
气息微沉下来,看着前面的人,眼底幽深。
有什么东西,涌动在眼膜底下,又在那轻缓的气息中沦为一片坚定的深渊。
网上舆论的浪花不住的拍打着,一阵又一阵。
在一些记者的费尽心思下,还是找到了那个在发布会上发了疯要宫九喑死的女人。
“我的儿子,是一个武痴,他喜欢钻研武学,但凡碰到厉害的人就会去找到这个人切磋,然后提高自己的武技……他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平时特别贴心,会在我做饭的时候帮我摘菜,也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按摩……”
视频里,不过几日没有见到的女人头发竟然多了几丝银白,说起儿子时,满是皱纹的脸上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温柔。
但这抹温柔并没有保持太久,话中的第三个人出现了,而她沧桑的脸上,连皮肤褶皱都裹着让人见之所感的睚眦怒意:
“可是六年前,我儿子听说黑拳场里能人辈出,其中有一个打手尤其厉害,于是找进了黑拳场参与了里面的擂台对战,那天我的儿完完整整的去,回来的时候,却满身血迹,了无气息的躺在医院里,你们知道当时的我有多心痛吗!”
女人说着,情绪激动起来,盯着镜头的眼里面是阴恨的红:
“而这个罪魁祸首,就是宫九喑!就是她,让我的儿子在病床上躺了六年,最终还是离开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