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隐一惊,能让长生剑这般异动者定不是什么善类。
无名初次见这柄剑发出阵阵低鸣并颤抖着,眉头不展,心生疑虑:瞧着这长生剑并不像是恐惧,倒像是感应到什么而产生的“共鸣”。此时身在南照古城,莫非……这里有些什么能震撼它的东西吗?
昭隐压制住长生剑的悲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望向无名:“我想起来了,长生剑自南阳国覆灭之后焚于鬼界幽冥,后落入我手。”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长生剑。
“那它是感应到以前了吗?原来长生剑是有剑灵的。”无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它没有剑灵。”昭隐缓缓道:“我也不知具体缘由……我从幽冥将它拔出后有种熟悉感,但它并没有剑灵,后来成为了我的佩剑。”
长生剑被安抚下来,不再颤动。
“看来……长生剑与南照古城看来有相当深的渊源了,它或许是感应到曾经的记忆才会这样产生了‘共鸣’。”
无名这个分析不无道理,他甚至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长生剑或许是那位开国人皇的佩剑,人皇战殒后与国一同覆灭,落入幽冥地狱被鬼殿发现。
他不禁去想那位人皇……
究竟是何许人也?
自从昭隐打消了“无名就是噬鬼”的疑虑后,他对无名的态度比原先客气友善了许多。他与噬鬼关系深厚,只觉无名这厮有损噬鬼雄风,一知二者并非一鬼,这才放下揣度。
但这在无名看来,二人的关系好像更生分了些,更像是君与臣,而不是无名假想的那种“朋友”关系。
应该高兴些不是吗?鬼殿不再对他吹毛求疵,反而施以君臣之礼,但是莫名的疏离感……
该死,胡乱想些什么?!
无名顿然捶了捶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昭隐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凝视着长生剑陷入深思。
夜深人静,方才的灯火阑珊已经被月影笼罩而去,他们沿路而行,走到了一片荒寂树林,这里曾是乱葬岗一样的存在。
阴风阵阵伴随着诡异的呼啸声,不远处有好几双虎视眈眈的绿眼围绕着他们,无名心头一惊。
是狼!
昭隐冷眼微睁,红色的瞳孔顿然放大,一股强劲的冲波从他体内向外扩散而去,狼群便消失了。
鬼殿开大了!
无名满眼崇拜之情,对他这个弱小的文差而言昭隐简直就是最强的保护伞,若不是自己伴在昭隐身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准确来说,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多少次。
“这里曾是乱葬岗。”无名率先打破这片死寂道:“难怪我一到这里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无名曾与钟觉浅被奸佞小人污蔑偷窃,被暴打一顿还被丢到乱葬岗去,钟觉浅的灵魂被消耗的沉睡过去后无名便上身了一段日子。
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不禁一颤,牙床相碰。
“怨气很重。”
昭隐发现地上有一个隐匿之处好像有一块残破的石碑,上面刻着什么。
刨开并清理了一番后,只见石碑上只刻了三个字:
将军冢。
将军?难道就是那位南阳国开国神威大将军?
无名惊谔,他似乎想在记忆中检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惜无果。
他翻阅过不少鬼宗卷轴,从未看到过有关任何这位神威将军的记录,幽冥地狱中也并无他的踪影……
昭隐手中的长生剑再度低鸣并颤抖着,原来它认识这位“将军”。
“这长生剑难道也曾是那位神威将军的佩剑吗?”
无名推翻了脑海中之前的猜测,看长生剑这样的反应后更加确定现在的想法。
“若非如此,它怎会这样悲鸣。”
昭隐将长生剑靠近那块石碑,剑鸣颤动得更为剧烈。
“可我从未见过这位将军的鬼魂。”他满脸疑惑,原来不只是无名,连昭隐都不曾识得。
无名本想将这将军冢刨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刚准备行动时又顿住了。
心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我怎么能做?人家好歹是开国大将军,说不定跟鬼殿一样武力值爆棚分分钟把我捏死……我真是在找死,嫌自己不能再好好死一遍……
昭隐再度将长生剑控制住后,闭眼感应着什么,缓缓睁眼。
“将军冢内是空的。”
什么?
这意味着……
“或许那位将军并没有死,又或许……”他脸色沉重,一字一顿道:“他与那位国师有关系。”
这是让人最不想看到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