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回首望燃烧着火焰的青阳书院,心如刀割。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个与自己一同在归凉寺长大的孤儿,会做出这般天道不容之事。
“本官奉国君之命,缉拿逆贼余孽,此举正是念在你我旧情啊。”
“住嘴!你这个坏人!”原来是一旁站着的钟觉浅,当时无名拉住他不让他说话没想到还是被他挣脱了去。
“哦?令郎么,这么大了。”柳世千面露惊喜之色,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忽而被钟时韫打断道:“若你当年不做那件事,你的孩子也这么大——”
“住口!”
柳世千直接翻身下马跃到他面前,想掐住他脖子的手突然顿住,若要他亲手杀了钟时韫,看来目前还是做不到。
他愤然甩袖,责令部下定将青阳书院焚毁殆尽并封禁此处,策马而去。
“爹……”
钟觉浅不知大人们有什么恩怨情仇,也不敢多问,只好扶着父亲,还有愿意留下来的师兄弟一同,怔然看着大火覆灭着这一切。
无名关于柳世千的记忆便是这些,钟时韫的鬼宗并没有详述过往,所以他也不太清楚。
不过他猛地产生了一个问题,他与钟觉浅虽共生一体,却拥有不同的容貌,一人清秀、一人英气,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人。包括向安,这是无名知道了他是昭隐历劫之身,但是他与昭隐拥有着不同的样貌。
莫非,历劫会改变灵魂原有的脸吗?
“无名。”
昭隐一声唤名,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可知此番捉拿的对象是谁?”
又是一次四目相对,无名轻言:“骨女。”
昭隐将半块碎玉丢给他,淡淡道:“骨女此生最恨负心郎,你觉得她的真身最有可能在何处?”
“难道是青楼?”无名疑道:“我听闻人间不少故事说,青楼中有很多女子本以为会被心上人赎身,没想到会被再度欺骗。”
“所言不假,但。”昭隐神色自若,看了一眼断桥处又看了一眼归凉寺的方向,续道:“骨女确有此经历,最恨负心郎却又最爱此郎,爱恨化作厉鬼杀尽天下薄情人。”
“我明白了,她的真身……”
正当此五更时,有一少年穿行于荒林,狂奔向存于半山的归凉寺。
“住持大人!空闻方丈!”
他先是拍了拍门,然后推门进去,怀中抱着一只受伤的狗。
“又是你啊,小施主。”
空闻闻声而出,瞧见这少年便熟悉了些,他估摸着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经常会抱来一些受伤的动物寻求帮助,空闻孤身一人在此,一来一去,倒也和这少年成了旧识。
“我给他吃了您给我的草药,但它还是这样。”少年懊悔道,好像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傻孩子,我给你的草药是人吃的,又怎能拿去给动物?”
空闻笑着摇了摇头,从少年怀中将小狗抱走,温声道:“将它先交付于我。”
少年转眼喜笑颜开,欣喜地跑了出去,他下山途中从无名与昭隐身旁擦肩而过,无名见他有几分眼熟,但是想不起来。
昭隐侧目瞥了一眼少年,沉默不语。
待二人进入归凉寺内,空闻方丈与屋内传声而来:“两位施主到访,有失远迎。”
“空闻大师。”无名见他出现,礼貌一拜。
昭隐颔首,看着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高僧,道:“归凉寺如今荒凉,方丈不肯离去,为何?”
空闻淡笑道:“出家人最忌执念,可我此举好像已是执念了,若空明师兄还在,又要说我了。”
他提到的空明师兄,正是香火鼎盛时期归凉寺的住持,空明曾收养过两位弃婴,但没想到会就此埋下祸根。
“空明师兄常言,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计回报,我如今帮那少年施救这些动物,或许是希望师兄泉下有知,不悔。”
他的屋内,除了方才的受伤小狗,还有其他几只动物。
“空闻大师可曾听闻过‘骨女’的传言?”无名单刀直入,决定还是开门见山为好。
“骨女啊……是个可怜人。”空闻摆了摆手,似乎不愿提及。
昭隐冷色道:“空闻大师,请将她交予我手。”
无名闻言,下意识往袖口一摸,准备抽出元笔攻击时,不曾想空闻始终温柔笑着,似乎不愿出手。
“施主,莫动杀伐之气……”空闻温声道,好像觉察到了什么,猛然睁开双眼,他满脸错愕,不知所措,半晌又恢复原样,叹道:“阿弥陀佛。”
“不要伤害空闻大师!”
还不等无名反应过来,那少年又折返回来,直接将一盆不知名的灰粉洒在二人身上,无名直接被呛到,正疑道这是何物,霎见一旁的昭隐脸色发黑,无名心头一惊。
完了,这少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阿弥陀佛,小施主,休要乱来。”
“有什么冲我十七来!不要伤害空闻大师!”只见那少年嗖地挡在空闻面前,神色凛然,要与昭隐同归于尽的感觉。
昭隐弹了弹这身灰,一脸无语,转身意欲离去之际又忽然止步,看了一眼那少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