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将菜肴都端了上来,依旧是一桌子的野味。
张婷虽然平时锦衣玉食,可也不是总能吃到真正的野味。
她见王轩与张雷邢客套个不停,翻了个白眼。
夹起一块野鸡鸡腿,就那么咀嚼了起来。
“呵呵~”
张雷邢自嘲一笑,接过王轩递过来的酒杯。
对王轩的感官好了一丝,有了闲谈的兴致。
饭桌上。
张雷邢那久居高位的官腔,经常会把话题唠到冷场,可谓十足的冷场帝。
周正是个死轴派,他虽然久居官场,却没有其他人那种圆滑的做派。
反而是遇到自己认为对的事,就算是打破砂锅,也要死犟到底。
这顿饭,王轩吃得这个累啊。
一会要暖场,一会还要陪着张婷喝酒,忙透了。
张雷邢在来之前,没少听表妹张婷说王轩的好话。
但王轩的出身,注定入不了张雷邢的眼。
在张雷邢的认知中,王轩只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乡村小子罢了。
仗着有几分小聪明,巴结上了自己的表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随着话题的逐渐深入,张雷邢发现自己看错了。
最初,张雷邢打算挫一挫王轩的锐气。
故意将话题说得很严肃,打算让王轩难堪。
谁料,王轩的知识储量不可谓丰富到极点。
从官场到学场,从经济到发展,从民生到创业。
那天南海北的唠,偏偏不是吹嘘,很多时候都会将张雷邢说得哑口无言。
至于王轩一旁的周正,只是个陪衬罢了。
比如说,张雷邢自带一瓶好酒,本以为王轩这个土老帽没见过什么叫好酒。
偏偏王轩喝都没喝,就将酒的出产地,配料,以及酿制方法,说得详细无比。
他一副老手的模样,告诉张雷邢这个酒该怎么喝最有口感。
怎么拿杯,怎么摇晃,酒水更加粘稠。
什么时候喝,味道最纯正。
张雷邢从小便是富家子弟,他喜欢喝酒,家中存酒也很多。
不过,这些喝酒的偏门做法,都是张雷邢不了解的,他也无法去考证。
但偏偏,他张雷邢就是觉得,王轩没有在吹牛逼,他说的都是真的。
再比如,王轩是做包子的。
张雷邢认为一个做包子的有什么眼界?
他故意跟王轩探讨未来的经济趋势,想继续给王轩难看。
他张雷邢是专门干这个的,有渠道,有消息,自然有底气。
他本想着让王轩在自家妹子前落了面子,省得以后张婷总跟他吹嘘王轩。
可偏偏,王轩一个卖包子的。
竟然跟他谈起了经济学,偏偏这个经济学,竟然将张雷邢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度让张雷邢误以为,他是农村出来的土老帽,王轩是某学校的经济学教授!
张雷邢不喜交友,一顿饭竟然陪着一个陌生人吃了一下午,这是张雷邢始料未及的。
可偏偏饭局结束,张雷邢竟然与王轩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今天,张雷邢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高官,而是一个醉鬼,拉着王轩走路都要晃三晃的醉鬼。
“兄弟,周正这小子倔是倔,但他有自己的底线与坚持,往上爬几下不成问题,我会帮他。”
“倒是你小子,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放心吧,你小集体的批条,哥给你办了,最迟一个星期,你来我办公室,我把批条给你。”
“诶,不行,不用你麻烦了,过几天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到时候咱俩再喝点。”
“我对你那个什么经济相对论,真的挺感兴趣的。”
“你说你一个乡下的土老帽,怎么知识储量比我还强,你让我面子往哪搁?呕~”
张婷居住的招待所门前,张雷邢搂着王轩的肩膀不松手,说话那叫一个酒气滔天。
说着说着,竟然抱着电线杆,呕吐了起来。
“张哥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就一个做包子的,能跟您比吗?”
“天不早了,赶紧上楼休息吧,改天咱们再聊。”
王轩摇晃着身体,拍打着张雷邢的后背,目光望向张婷。
“今天谢谢你了。”
“巢,咱俩是兄弟,你跟我说这个?”
“你以为我特意提前回来,是为了谁?”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一会你家那个小醋坛子又该翻了。”
张婷一把接过张雷邢,笑骂一声,目视王轩与周正开车远去。
王轩的桑塔纳前脚一走,还被张婷搀扶的张雷邢笑着伸了伸懒腰。
点一起一根香烟吸吮,再无一丝醉态。
他目视王轩开着自家表妹的车子离开,玩味地瞥着张婷。
“如果没记错,这辆车是你求了姑父很久,姑父才给你买的吧?就这么随便借给别人?”
“你能不能别总把单位那一套带到我这边来,我跟你说了,王轩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
“我对他有好感,把车借给他怎么了,你吃醋?”
张婷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