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一直有个事情想问你,你说你囤这国债券,意义何在?”
“眼下你就算屯了一笔,可国债券的兑换期限是五年啊。”
“你不到五年,零点零几的利息,不够你瞎忙活的!”
次日一早,王轩与瘦猴吃过早饭,前往国营制衣厂,见李婷。
路上,瘦猴吧嗒着香烟。
打量着车外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王轩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国债券上面。
“国债券是北方的叫法,在南方,他们更喜欢叫国库券。”
“国债券是去年年末,才开始在各大厂内,搭配工资发放的。”
“但国家的某些条例,却是在今年一月十六号发行的。”
“你是搞中间商的,难道就没看见其中的商机吗?”
王轩单手把着方向盘,也点起了一根香烟,笑着询问。
“中间是有商机没错,但短期内收益不成正比,若是拼时间,我手里有现金不好吗?”
“有现金,我就有无限的可能,何必将资金都套在一堆货物上,浪费时间?”
瘦猴对王轩的话不予置否,他觉得王轩有些异想天开。
在北方,各大厂都是背负着国债券下发任务的。
你让那些工人工资一下子缩水,多了一些只能去银行兑换的国债券。
老工人或者家里有闲钱的高级工,可能不在乎手里有多少的国债券,因为他们余钱够花。
可那些新入职的工人们怎么办?
新入职的工人可是没多少工资的,再折换一些只能去银行兑换的国债券?
所以真正打算出手国债券的。
都是一些新入职的工厂员工,或者是一些不愿意存国债券的工人们。
这种人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东北三大厂有多少工人?全部加起来十几万人是有了。
再加上各大国营工厂,那私下底想出手国债券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国债券是保值,如果大家都存着,那就不说了。
可如果有人抢着出手,那就是贬值的。
但就算再贬值,国债券的价值摆在那里。
真正折损,也就在上下浮动百分之二十左右。
反正在瘦猴的眼里,王轩花费巨资购买了无数的货物,置换国债券,这个想法是对的。
可忙到最后,刨去人工费,再除去乱七八糟的开销,王轩的收益可能只有一点点盈利。
这盈利,都不如王轩包子铺多做几次活动来得实在,纯粹是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吗?我不这么觉得。”
“首先,我的货物拿的是最低价,可我们用于兑换的国债券,却是平价。”
“现在急于出手国债券的年轻人很多,他们不会平价出手国债券,而是会低于市场价一个点左右。”
“打个比方,我们一件呢子大衣卖69,但进货价只有43,这就26的利润。”
“我收国债券,当然不可能1比1去兑换,我给三多他们定价是1比1.15。”
“也就是说,那些想出手国债券的年轻人,跟我兑换一件价值69的呢子大衣,就要花费79.35元国债券。”
“我用79.35元减去我们的成本价43元,中间差价36.35元。”
“当然了,这个价格上下会有浮动,也可能我赚的差价达不到30块。”
“我只是拿呢子大衣做个比方,我还有其他的货物呢,有的毛利是比呢子大衣高的!”
“你仔细想想,我东西多啊,我以量取胜啊。”
“哪怕最后货物比例与国债券达到1比1,甚至是达不到1比1,只要数量在,我就有得赚。”
“但这种事情吧,担风险,一旦有人举报,事就大了。”
“所以我还要留下四下打点的费用,剩下的钱也会上下浮动在一个点到两个点利润。”
“这次我跟沐晴掏空了家底,屯了六万块的货物。”
“我不求它能多赚多少,只要能换回八万的国债券,那我就知足了。”
“退一万步说,国债券换不到了,我那些货物也还是可以卖的嘛,依旧是赚钱!”
王轩掐灭了烟头,拿过水壶喝了一口水,言语中只有轻松。
“兄弟,国债券的兑换期是五年,你不到五年去兑换,利息只有可怜的零点零几。”
“你就算屯了八万的国债券,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换,等到五年后去赚那些利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五年时间你手里没现金怎么办?”
“难不成缺钱了就去银行换?要不就是再以物换物?”
瘦猴呲溜着白酒,觉得王轩终究是异想天开,不顾眼前。
“谁说我要等到五年以后去换了?”
“瘦猴,咱们是兄弟,也是合伙人,我给你放个信,你别去外面说。”
王轩瞥着瘦猴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
“啥信?难不成你还能转手再把国债券换出去?”
“诶,你说对了。”
“我跟你说啊,北方是工业重镇,国家投放的国债券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