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系统没有说话。
苏故误以为苏子衿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他连忙道：“我不需要子衿拯救我，你让她回来吧，她还有光明的未来……”
而不是为他这种烂人搭上自己的前途。
从苏故来到这个神秘的空间开始，苏故的表情一直都很从容，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都在他的可控范围内……在得知苏子衿有可能受到惩罚后，苏故第一次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他将唇瓣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勇气：“我不需要子衿的拯救，你们能不能让她回来？”
“拯救”系统还是没有说话。
“或者……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子衿回来？她从小就怕疼，你们的惩罚到底是什么？能不能换我来替子衿接受惩罚？”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隐隐带着祈求。
“不能。”
“拯救”系统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两个字，苏故的心瞬间凉了，他喉结微微滚动：“就……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或者能不能用我的生命来换她免受任务失败的惩罚？”
反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他亏欠父母、亏欠苏子衿，还把自己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如果他的生命能够换苏子衿免受惩罚，那么他肯定毫无怨言。
“我想，您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眼看着苏故的情绪越来越焦急，“拯救”系统解释道：“我说不能是因为苏子衿拯救失败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所以您说的假设是不成立的……”
说到这里，系统微微停顿了下。
它欲言又止道：“只是……”
苏故刚放下去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他嗓音微哑：“只是什么？”
“只是您的轨迹就不会发生改变了。”
系统把后半句话补充完整。
苏故本来以为系统说的内容是关于“苏子衿”的，这才紧张了半天，当他得知“拯救”任务失败的后果后，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甚至还有心情跟系统开玩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惩罚，就这啊……”
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困惑：“难道您不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吗？据我们调查，您这些年生活的并不算好，不是吗？”
本来以为苏故会嘴硬的否认，谁知道他却坦然的点了点头：“是啊。”
“那您为什么……”
系统试图分析苏故的想法，却失败了。
果然，人类的情感就是世界上最复杂、最晦涩、最无法分辨的东西。
“因为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彼时的苏故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傲气，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的，我选择跟谢思思结婚，那就要承担跟她结婚带来的后果……这件事情跟子衿没有关系，她从小就乖巧、懂事，招人喜欢，没必要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原来是这样。
“拯救”系统似懂非懂。
它犹豫了几秒，才迟疑道：“其实苏子衿并不在乎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听到“苏子衿”这个熟悉至极的名字，苏故瞬间不淡定了：“……什么意思？”
系统解释道：“我曾经与苏子衿进行过一次谈话，我问苏子衿——如果任务失败，您将会遭受世界最残酷的惩罚，您还会选择拯救您的哥哥苏故吗？”
苏故已经猜到了苏子衿的答案。
系统接下来的话侧面印证了他的想法——“她说，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她也会尝试‘拯救’您，至于她会受到什么惩罚，她并不在意。”
其实并不是不在意。
只是那点“在意”跟“改变苏故的命运轨迹”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苏故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温暖、感动的情绪逐渐蔓延全身，他的眼眶又有些酸涩：“子衿……”
他不断重复着她的名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小时候明明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傻了？”
他哪里值得她这么做？
“我想……”
系统对于人类的情感还是似懂非懂，但是经过它跟苏故、苏子衿的对话，它觉得它渐渐开始了解“亲情”这种情感了：“你们对彼此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重要到可以牺牲自己的时间、金钱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而“拯救”系统要拯救的就是这种真挚的、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感情……”
因为这种情感非常难得，甚至可以称之为“罕见”，“拯救”系统已经存在了很多年，它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有很多人会为了利益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大动干戈、撕破脸皮、恶语相向，这就是人类本性中“恶”的那一面，而与“恶”对应的自然是“善”，苏故跟苏子衿之间的感情就符合“善”的标准，也符合“拯救”系统的初衷。
“所以……”
苏故再次跟系统确认道：“即使苏子衿任务失败，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对吧？”
“嗯。”
系统给了苏故一个肯定的答复。
苏故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继续问道：“那‘拯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