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邱鹿鸣能安心做个全职主妇的时候,刘姐来跟她辞职了。
邱鹿鸣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邱老师,我做完这个礼拜就得走了,你赶紧再找个家政吧。”刘姐满脸愧色地又重复了一遍。
看邱鹿鸣不说话,继续说:“我儿媳妇怀孕了,什么都吃不下,就想吃我做的饭。邱老师,我这个月工资不要了!我真对不起你们家!”
邱鹿鸣终于回过味,呵呵一笑,站起来说,“刘姐,是我不够周到,竟从来都没关心过你家的情况,你到武城和儿子住一起,是对的!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家的,我也不追究什么违约,这就给你结算工资,还按整月支付给你。”
“不不不,我不能要!”刘姐脸色通红,拼命摆着双手。
“我居然恍惚的觉得,会一直吃着你做的饭到老,我真是糊涂。”邱鹿鸣笑着给刘姐转账,并多给了五千元。
刘姐眼圈一下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舍不得你和秋宝。”又推辞着不肯接收邱鹿鸣的转账。
“收着吧,本来年底也是要给你红包利是的。这两年多,承蒙你照顾,尤其孕期,有了你的悉心照顾,我和秋宝才会如此健康。”
刘姐眼泪落下,抓着邱鹿鸣的手,声音哽咽着反复说,“我真是舍不得你、舍不得秋宝啊!”
邱鹿鸣也差点落泪,想起当年罗女官荣养之时,满眼不舍却依然板着脸对她说,“聚散离合都是常事,哭什么哭?”然后转身上了小轿。
她吸口气,笑着拍拍刘姐的手,“聚散离合终有时,历来烟雨不由人。”
又对刘姐说明日起就不必来上工了,抓紧时间整理行装,早日到武城和儿子团聚。
春节前一时找不到保姆,邱鹿鸣只得自己上阵做饭,赫乔煜去卖了三天海参,回来看到焦头烂额的邱鹿鸣,当着苏毅鸿的面,就说:“邱鹿鸣,你妈妈一辈子做过的家务,都没你这三天做的多吧。”
苏毅鸿有些不自在,“三哥批评的是。”
“嗳,我可不敢批评,只是随口做个比较而已。”
苏毅鸿苦笑,“自是不能比,岳母当年能将鹿鸣送回娘家抚养,轮到我们,你让我们送回哪里?大舅母能帮着带了大半年,已经烧了高香了!”
赫乔煜抓抓自己的长发,“都怪我,我好歹成个家,是不是鹿鸣就能把孩子送我们家去了!”
三人互相看看,都哈哈大笑,这事儿就算揭过不提了。
***
邱鹿鸣看着堆在门口的快递发愁,这些都是刘姐辞职之前,她下单的布料配饰,准备接几个单子慢慢制作,现在看,几乎是没可能了。唉,谁能想到一个家政员对她的生活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呢!
邱鹿鸣划开一个纸箱,秋宝开心地凑过去,也要帮忙,结果就是他扯着一卷白色蕾丝在客厅里跑来跑去,又在身上头上绕来绕去,邱鹿鸣一抬头看到,气得几下给他摘下,胡乱团了扔到收纳箱里,秋宝急得嗷嗷叫。
“不行!白色东西怎么随便往头上戴!”邱鹿鸣少有的疾言厉色,秋宝立刻识趣地停止嚎叫。
东行云来了,进门看到一地狼藉,“哟,这么多快递是怎么弄上来的?”
“老苏的司机给搬上来的。”邱鹿鸣有气无力。
“我怎么忘了了,你家老苏是有司机的人。”东行云切了一声,“你怎么不让他直接弄个炊事员给你做饭呢!”
“我又不是不会做饭!”邱鹿鸣白了她一眼,“我只是一心不可二用。”
“犟嘴!你只是没有合理利用时间,我大姨那时候也是没人帮忙带孩子,两口子白天都要上班争先进,所以我表姐不到两个月,就送到托儿所。但我大姨家一直特别干净,她所有的活儿都是趁我姐睡着以后做,洗衣服拖地、做棉裤棉袄、织毛衣,她年轻时就从没在12点以前睡过觉!”
“你的意思是要我也熬夜?”
“你当然不必。我只是说,她们那时候把这种行为叫做要强。”东行云坐到沙发上,使劲强调“要强”两个字。
“我都三十多了,我为什么要要强,熬成黄脸婆,有人给我封号吗?”
“封号个屁啊!”东行云哈哈笑。“这就是价值观的不同了,咱们这代人,最怕被人说胖和丑,而我大姨和我妈那代人,最怕被人说懒!”
“呵,我听着你就是在嘲笑我!”
东行云又笑,“咱们都一样,我干嘛嘲笑你?我这是没孩子,有了我还不如你!我单位张姐,是个处女座的洁癖,家里外头收拾得那叫一个干净利索,哎鹿鸣你发现没有,九零后洁癖的女孩特别少了!接着说哈,张姐爱干净,可偏偏生个女儿,那叫一个邋遢,二十多了,出门把自己拾掇得美美的,但卧室里被子不叠床也不铺,说反正晚上还要继续睡,还美其名曰什么家的感觉!”
邱鹿鸣把裁纸刀递给东行云,“来,勤快的东警官,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