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剑与削岳剑相互交错,发出“咣”的一声巨响,震彻四野。
然后是剑意之间的激烈碰撞,无声却有意。
虽然只是运气御剑,无剑在手的池建安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地向后疾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潜龙剑如遭巨锤抨击,从地面如箭一样反弹到数百丈的高空,剑身嗡嗡而鸣,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呻吟。
白有方口鼻流血,地面上留下两个巨大的脚印,手中的削岳剑不停颤动,好像它的主人再也无力握住它一样。
原本气势汹汹的龙卷风一瞬间被两股庞大的剑意冲刷得无影无踪。
凌厉的风系灵气,在剑意的威迫之下变得乖如兔子,哪里还敢作恶。
这就是炼虚期的战斗,意的战斗。
白有方大口地喘着气,伸手擦掉脸上的血,但刚擦掉又开始不停流出来。
池建安伸手一摄,高空中的潜龙剑咻地飞回他的身边,只见剑身竟然有些弯曲,已然遭受重创。
白有方得意地嘿嘿一笑。
“我的剑虽然又重又笨,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诚不欺我呀。”
池建安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但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只剩半条命了,再打下去很可能两败俱伤。
忽然,太白宗又走出了一道强悍的气机。
席恨真,留守太白宗的大长老之一,合体中期,终于走出了山门。
她长发飘飘,虽然相貌已是中年模样,但身上的气质却是如同少年般敏锐,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冷傲的杀气,手中的长剑更是杀气腾腾,远隔百丈都能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伐之气。
“对不起,席长老,是我无能,连你都惊动了。”
池建安收起潜龙剑,毕恭毕敬地站在席恨真身旁。
“魔教的人果然难对付,难怪折损了本门这么多弟子,掌门回来后定要找我们算账的。”
“你也辛苦了,还好暂时还没惊动那些闭生死关的太长老,要不然这问题就严重了。”
池建安也是心中一惊。要是那些辈分比掌门还老的太长老被惊动,白白浪费他们数百年闭关修炼的成果,这罪责就谁都承担不起了。
在十大门派里面,都有不少资历久远修为深厚的前辈为了冲击渡劫飞升,都在闭生死关修炼,直到有把握渡劫飞升才会出关。
因此这些被尊称为太长老的老家伙,若非宗门有灭顶之灾,一般都不会理会宗门的事情,专心致志积累修为,期待能顺利飞升仙界。
这些人离飞升往往仅差一线而已,在人间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所以他们也就成为了十大门派最终的底蕴所在。
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十大门派明明有正也有邪,他们之所以一直河水不犯井水,没有大动干戈大打出手,也就是因为有这些老家伙的存在,互相制衡,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席恨真伸手摸了摸池建安的脉搏,发现他伤势不轻,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接下来让我来处理他吧。”
席恨真也不理会池建安会有何意见,一手提着恨天剑,飞向白有方。
白有方表情如常,好像对面只是又来了一个敌人而已,并不在意对方的修为比自己还高出了一个大境界。
他双手紧握住削岳剑,剑身马上停止了颤抖。
一剑在手,即可战尽天下强者。
以战养剑,这就是白有方的修炼方式。
不过还没等他出手,在他身后就传来一句冷哼。
“车轮战?哼,太白宗也不过如此而已。”
是凌天境的声音。
白有方见他来了,知道接下来轮不到自己出手了,便收起削岳剑,安心退后,调息疗伤。
席恨真祭起恨天剑,一抹剑光犹如惊鸿掠过,刺得眼睛十分难受。
“血魔凌天境,你屡次在大奉国内制造血案,手段残忍,人人得以诛之,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又是这种振振有词?白有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实在对这些正派的词穷感到羞耻。
凌天境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受对方的言语影响。
“打架就打架,杀人就杀人,哪有这么多废话。”
凌天境双手举起,血神鼎从远处的太白城上方移动到他的头顶上方。
席恨真和池建安立即瞪圆了眼睛看向血神鼎。
只见血神鼎牵引着无数红色的细丝,每一根细丝都像是一条微细血管,源源不绝地向血神鼎传送着精血的力量。
这每一根细丝就代表了一条生命的精血正在被吸收,眼看这细丝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楚,怕是有数以万计了。
“可恶,当着我面施展这种歹毒的妖法!”
席恨真的恨天剑最是偏激,此时被凌天境激起了她的战意和恨意,马上就开始动手攻击。
“接我恨天三剑!”
一道凌厉耀眼的剑光犹如一道强光穿透了黑暗,直射向凌天境。
“才三剑?”
凌天境嘴角翘起,血神鼎全力输出。
这一夜,魔教屠尽了太白城五十万人,血神鼎将精血悉数炼化后,魔教凌天境等人才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