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见他疑惑,便解释说:“不瞒宁公子,我张铁杆原本也是修真之人,曾经在天狼门内专门负责锻造兵器,有不少大真人都是我给他们定制的武器。”
又是天狼门?
宁羽衣眼眉竖起。
张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只是后来我见那天狼门用我打造的武器作恶行凶,一气之下我和门主发生了争执,他便一怒之下废了我一臂,然后将我的一身修为全部废掉,逐出宗门。”
沈小石原本在大口吃着土豆炖肉,此时也停下了筷子,嘴巴蠕动,脸色阴霾。
虽然他们两姐弟早就知道张叔这段往事,但每次听他提起,都会情不自禁的觉得难受。
沈青萍抬头看向宁羽衣,只见他眼睛微微眯起来,目有异光。
“被赶下山后,我原本也是意志消沉,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每日以酒消愁。当时来到这白羊城外,欠下酒钱,被打得半死,幸好遇到沈家这两姐弟,是他们救了我一命。后来知道小石头得了绝症,只有白羊城的风云医馆能有特效药医治,但药费极贵,所以就和他们在此住下。平时我能替人打铁挣钱,青萍就在城里挣钱,想有一天存够了钱就去买药,不料这一住就是五年了。”
张叔三言两语就把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宁羽衣这才明白沈青萍为何会在青楼卖身,原来内有隐情,并不是她自甘堕落,而是被逼无奈。
至于沈小石,他暗中用气机查探,果然体内的气机堵塞严重,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若继续无法排除,怕是不出三年,就会一命呜呼。
看来张叔说的都是实话,在座原来都是苦命人。
宁羽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沈青萍端起一碗饭递到他面前,挤出笑容说:“咱们现在有钱了,明天就去买药,治好小石的病。”
张叔也说:“宁公子不必替我们难过,这世道艰难,比我们惨得多的人大有人在。光是贫民窟这里,每年死去的人就成千上万,今天我们还活得好好的,就知足了吧。”
说完,他端起碗,大口吃饭。
宁羽衣想想也是,自己虽然已经有一身颇为不俗的修为,但里子还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只是活着能有报仇的希望,也就满足了。
想通之后,他也开始夹菜吃饭,不再想太多不相干的事情。
虽然今天遭遇诸多波折,甚至还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但沈青萍觉得终于能够给弟弟买药,治好他的绝症,抑郁的心情不由得放开了许多。
沈小石本身就是一个活泼的孩子,经常会说出一些令大家觉得有趣的调皮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桌上的气氛逐渐活泼起来,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有了笑声。
一顿饭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宁羽衣忽然眉头一皱。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忽然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看向木门,似乎能透过木门看到屋外。
“宁公子,出什么事了?”
张叔毕竟见过世面,看宁羽衣这种表情,知道定是屋外有异常情况。
“没事,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宁羽衣大步走去开门,然后一个人走出木屋。
“宁大哥怎么了?”
小石头眨了眨眼睛,也想跟出去看看。
张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千万别出去,宁公子修为不弱,自可以处理妥当,我们出去了只会连累他分心。”
沈青萍双手攥着衣角,紧张地看向那扇木门,希望门后的宁大哥千万不要出事。
宁羽衣站在门外,看见有两名天狼门人和四个地痞无赖,分散站在离木屋二十步的位置,隐隐对木屋形成了一个弧形的包围圈。
那两名天狼门人只是炼气中期和炼气后期的角色,但在贫民窟这里,这样的修为已经可以横行霸道,无人敢阻。
他们看到宁羽衣出现后,便大声说:”臭小子,敢坏我们的好事?怕不是嫌命长了?”
宁羽衣马上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知道今天自己大意了,出手教训两个无赖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附近竟然还有暗中放风的人,现在人家就搬来救兵教训自己了。
不过宁羽衣哂然一笑,伸出一只手,向对方勾了勾手指头,露出一副十分欠扁的样子。
搬来救兵又如何?这种货色,再来一千个我也不用怕!
两名天狼门人在这一带横行惯了,哪受得了这样的挑衅。
其中一个骂道:“在天狼门的地盘还敢嚣张,待会就让你知道厉害。”
另一个冷笑道:“别和他废话,待会先砍掉他一只胳膊一条腿,再慢慢弄死他。”
两人正准备抽出腰间的钢刀,冲上去教训宁羽衣。
结果宁羽衣伸手遥遥一指,他们两人腰间的钢刀便自动出鞘,飞在半空中。
凌空御剑!
踏入结丹期后,宁羽衣也自然掌握了这种本领,可以远距离驾驭各种武器。
两名天狼门人总算是在大门派里呆过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马上知道对方最起码是结丹期的高人,岂是他们能打得过的?
面对境界高出好几层的高手,就算他们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