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扭过头去,朝着陈道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大约在不久前的一段时间,这个吴运通过某种渠道找到了你,然后告知了你一些事情,然后……这些事情就成为了今天这桩命案的导火索。”
“这个人虽然在我们家的公司工作过,也和谢展文关系不错。但我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你一种错觉,让你认为我和这个吴运有关系,又怎么会在一起有过接触。”陈道冷笑道。
“这个问题嘛……当然很简单,因为我掌握了你们两个有关系的证据。”江川笑道。
“可笑,你若是有证。”
还不等陈道说完,江川便在手机里面重新打开了一个软件,播放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原本冷笑不已的陈道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顿时一变,不管怎么镇定,都难以压抑震惊的神情。
“我是吴运,我将会在十一月六号的晚上八点左右前往谢展文的别墅……。”
而江川在播放了这一段之后便直接关上了影音软件,然后缓缓说道:“你之前的镇定代表你的确在这两年的生活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而且你和吴运也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相反,你们两个人的谨慎的确让人称道。你们两个人前一段时间的所有见面,都是谨慎的避过了所有摄像头,如果没有这段录音,恐怕我们真的没办法知晓你们两个人有过联系。”
“不过,正因为你们两个就连付款交钱都是面对面交接现金,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可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吴运才会为了以防万一而留下了这个录音。”江川向众人解释道。
而此刻的陈道显然是惊慌失措,原本脸上的冷笑已经消失无踪,反而是脸色苍白,呆愣楞
的看着江川继续进行着推理。
“正是因为怕你到时候突然反悔,或者是过河拆桥阴他一手,所以他才会留下这个录音。把你们两个之间的交易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若是你想要有什么坏心眼,就能用这个早已录制好的录音来直接举报。”
“不对啊,他本人就是犯罪者之一,若是真的把这个录音交给警方,他本人的下场恐怕不会比陈道好多少吧。”赵牧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并非若此,这段录音再加上他主动投案,只要吴运的态度比较诚恳。按照咱们**的法律,是有极大的几率把他算作减刑的从犯,再算上自动自首之类的事情,运气好只需要关个八九年就能出来了。”江川摇头说道:“但咱们的陈道先生就要因为雇凶杀人的事情在监狱里面蹲到牢底坐穿了。”
其实赵牧并非是想不通这些道理,他只是故意插话来给陈道缓冲的时间,否则江川一连串的逼问打击之下,陈道很有可能因为心理防线崩溃而把一切都坦白了。
所以赵牧才会问一些问题来故意给陈道一些时间,而江川也是想要让其他较为清晰的了解案情,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将赵牧的问题一一的回答了一遍。
“话说,那你是怎么得到这录音的?难不成这个吴运出来杀个人,还把录音放在手机里面带在身上?”赵牧这句话才是自己想问的。
若是吴运真的蠢到这种份上,那他也算是死的不冤,陈道也只能自认倒霉,乖乖认罪算了。
“若是这部手机是被吴运随身携带,那么在我得到录音之前,这部手机就会落到谢展文的手上,陈道现在也早就在送往看守所的路上了。”江川在话语中也是暗指自己发现了谢
展文在报警之前也曾经搜过尸体的身,略微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所以,这部手机其实是我从吴运在湖西市的临时居所得到的,我们还用了吴运尸体上的指纹来对手机进行解锁……。多亏吴运的多疑与猜忌,让我们能够成功推理出案件的真相,还拥有了足够证明一切的证据。”江川感慨的说道。
面对这种情况,陈道此刻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脸色惨白,入冬的寒冷天气却是让冷汗浸湿了衣服。若非是赵牧不时提问给自己一个珍贵的缓冲时间,恐怕现在他已经崩溃到口不择言,把自己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了。
而这一切也自然逃脱不了江川体内的那个神探的目光,但他却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继续推理道:“说到这里,终于可以聊一聊你犯下此案的真实动机了。”
不过这次陈道却是没有任何反驳,静若寒蝉的等候江川咄咄逼人的说出自己的判断。
“你真正的动机并非是所谓的遗产,甚至可以说是和遗产没有半点关系……而是谢展文投毒谋害了你的父亲!你的动机就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复仇。”江川说到这里,稍微顿了一顿,然后充满可惜之意的长叹一声。
“放屁!”
这句话倒不是走投无路的陈道所说,而是一旁原本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谢展文喊出的。
“你若是在废这些话,我就立刻离开这里,既然一切事实都已经判定了,我也不用你个毛头小子在这里玩侦探游戏。”其实谢展文此刻倒颇有些过河拆桥的含义。
之前江川的推理有利于他的时候,他能好整以暇的坐在轮椅上面欣赏陈道的狼狈摸样。可现在江川直指他谋害陈道父亲的事情,这可一直让保持自己
声誉的谢展文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