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乱糟糟，看样子，一定发生了很激烈的战斗。”另一个声音说。
“地上有凌乱的羽毛，似乎是那群得到天眷的麻雀。”又一个声音。
“它们在和什么东西战斗呢？看不到血，也没有残肢断臂，连它们自己也不见了。”
“也许，是它们捕猎的食物，叼起飞走了？”
“也许是它们被其他天眷动物吃掉了，那动物离开，没留痕迹。”
有男有女，好几个人，猜测议论着。
他们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不太正常，端庄过头似的，听起来像诗朗诵。
脑补一下用诗朗诵的感觉说“您吃了吗？”“我没吃呢，您呐？”这种日常对话……
感觉很怪反正。
最开始那个叹息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个女性，腔调却更庄严。
“垂泪的神母啊！无论是怎样的战斗，无论是哪一方遇难，都是生命的悲哀。亲爱的同伴们，让我们面对这片发生过悲剧的雪地，为死难者默哀一分钟。”
然后，所有说话声消失了，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乔蓝在雪下空地里默默听着，暗想，这还真默哀呢？套路挺全啊。
只听一分钟后，那叹息的声音又开口。
“现在，让我们仔细检查这片战场吧，同伴们。或者是晶核，或者是其他东西，如果有所收获，请记住，那皆是神母的慈悲赐予。”
众人齐声：“感恩神母。”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和除雪声，再次纷乱响起来。
那些人在附近各处走着，并靠近着。
乔蓝付星愿和老厨师三人，此时已经结束了晶核温养，毒素彻底清除干净了，战斗消耗的体力和能量也得到了充裕的补充。大家正在等耿多福，他的温养还没结束。
如果隔一段时间再清毒的话，效果会打折扣，所以听见了这群人在靠近，几人也没离去，没打断耿多福。
就这样，对方一个家伙走到这边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他们。
“哦！我的慈悲神母！同伴们，这里有人！”
那人在雪上探头下来，看着乔蓝几个，诗朗诵惊呼着招呼同伴。
乔蓝几个是把浮雪推开，在低于雪平面的地上吸收能量的，相当于在一个坑里，于是对方先前没发现他们。
这时候发现了，纷纷围拢过来。
“哦！真的有人！”
“一共四个，两男两女！”
“全身都裹得好严实，除了眼睛不露一点皮肤，看不清长相，不知是谁。”
“同伴们，难道，是他们和那群天眷的麻雀战斗吗？”
“他们也是天眷之人吗！”
巴拉巴拉巴拉……乔蓝几个被诗朗诵包围了。
“嗨，你们好啊，今天天气不错。”
乔蓝招手，亲切和对方打招呼。
说实话，听了这些人说话的腔调之后，她也挺想知道这些人长啥样的。现在见到了，略感失望。
并没有长得很夸张很奇怪嘛，就是普通长相，和他们的古怪腔调比起来，也长得太一般了吧。
这些人都踩着很宽大的木板，像戴了一副巨大脚蹼似的，手里还纷纷拿着除雪的长柄推子和铲子之类，所以在雪地上行走不是太吃力。
他们站在坑上面，惊叹而好奇地注视着底下这几位。
最后，那个有着最庄严声音的女性走过来，站在了坑边。
“神母眷顾。”她双手交叉握在胸口，表情充满悲悯的欣喜，“感恩您让这几个迷途的流浪者保住性命。”
谁是迷途的流浪者？乔蓝眉头抽抽。我们几个没丢命也不是什么神母保佑好吗，是我们自己够强，您瞎感恩什么呢。
到现在她已经确定这伙人的身份了。
就城北那个古怪基地里出来的。
小李派出去的探查小老鼠，下雪第三天回来一只，前天又回来一只，其它的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被大雪阻住了。
据回来的这两只报告，城北点一圈蜡烛那附近，住着很多人，占了好多幸存建筑。
他们每天早一次晚一次，一伙一伙地聚在房间里，或者在露天，跪着，念叨着老鼠听不懂的内容，要念叨很久。
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房间，墙上画着很大的圆圈五星图案，里面有穿长袍的人点蜡，做一些老鼠看不懂也描述不清楚的事情。
以及一些零碎的细节，乔蓝都用通讯器跟叶祈那边沟通了。
叶祈基地派到城北的探子，也带回了同样的消息。
那边确实有个人类聚集点，规模很大，人很多，而且不断有人去投奔。
而且是个有组织的、井井有条的地方，不像当初暴徒地盘上那么乱糟糟。
那里的人都信神。
崇拜一个被称作“神母”的神。
具体是什么神，属于末世前的哪一路宗教，探子没查出来。那群人对不信神的外来者不愿意透露太多，除非加入他们一起崇拜神母，才有可能知道详细。
而且他们确实有食物，每天都组织发饭。吃饭的人必须是信神的，分批分拨到固定的几个建筑里去吃，外头的人不知道里面吃什么，吃多少，反正那些吃过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