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看到卢家的境况,冯古知道再也躲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一个是中原四大世家之一的家主,一个是楚阴面前的红人,冯古是哪个也不敢惹啊。
可惜,事情发生在扬州城内,他这个府尹不能不出面。
于是,冯古斟酌一番,微笑着上前拱了拱手,“陆公子——”
刚开了个头,陆安就摆了摆手,漠然说道,“冯大人,实话告诉你,这件事你插不了手。
如果有问题,你可以直接上报给楚阴,如果他要治我的罪,你再来不迟。
现在,冯大人可以离开了!”
说完,旁边的阿大伸手一引,“冯大人,请——”
冯古愣了。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陆安居然当着他的面,直呼楚阴其名!
放眼整个江南,谁不知道楚阴实际上就是真正的江南之主啊!
可陆安这位新贵,居然直呼楚阴其名!
不得了!
不得了!
冯古压下心中的震惊,倒退着离开了卢府,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陆安没有说错,眼下这种情况,他一个扬州府尹的确没有权利再过问。
他现在正犹豫的是,要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上报给楚阴?
还有……
纵然楚阴对陆安再纵容,也不能任由陆安对楚阴这么无礼吧!
冯古一走,卢鼎天更加震惊了。
同样的,卢鼎天也注意到了陆安对楚阴的称呼。
纵然他卢家一向不怎么把楚阴放在眼里,可卢家祖宅在扬州,搬也搬不走,所以平时在外一直要尊称一声楚大人的。
唯有背地里才称呼楚阴的名号。
可现在呢?
他居然听到陆安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直呼楚阴大名!
完了!
现在就连冯古都被陆安吓退,还有什么人能帮他卢家解这个围呢?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突然传来怒喝声。
卢家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平原陈氏了。
中原四大世家,向来同气连枝,况且卢陈两家的祖宅又同在扬州城,平时走动也最为频繁。
所以,听说卢家出了事,陈老太爷当即带着大儿子陈鸿奎赶了过来。
一到府门前,陈老太爷便拿出了陈家家主的威势,拄着拐仗怒喝道,“反了天了!”
“到底是何人在卢府这里闹事!”
“难道扬州府衙也不来管管吗!”
“就算是楚大人在此,也不至于如此羞辱我们这些世家吧!”
陈老太爷自然知道闹事的是陆安,所以言语之间也根本没客气。
早在几天之前,陈老太爷就病了一场。
从净月轩那里回来之后,陈老太爷终于意识到他受到了欺骗!
从陆安大量收购白海砂时起,他陈家就已经落到了陆安的圈套里而不自知。
为了阻止陆安的玻璃器产业对他陈家瓷器的冲击,陈老太爷不惜重金,买下了临江一带的白海砂。
可万万没想到,原来所谓的白海砂,只不过是陆安提前布置的障眼法而已!
什么白海砂?
实际上,陆安生产玻璃器所需要的材料,任何海砂都可以!
结果,陈家白白花了几十万两银,控制了一大片丝毫没用的白海砂!
而那些向净月轩运送海砂的百姓们,仍然在无休无止的向丹阳运送数不清的海砂!
这件事,在短时间内就成了扬州及了附近所有人明里暗里的谈笑之资!
不仅如此,陈家又和卢家在巴渠郡再次上演了一次蠢戏,花了高价控制了巴渠郡大部分的硝石矿,本想阻拦陆安硝石制冰。
可惜,没想到,当他们以最高价买下硝石矿之后,陆安居然将手上唯一的硝石矿也卖了出去,并且同时放出风去,硝石价格瞬间一落千丈!
仅仅这两次,就让陈家大受打击。
原本就因为生意受到陆安冲击的损失,再次扩大了。
当然,卢陈两家损失些银子只是一方面,更让陈老太爷难以接受的是这种打脸方式!
传承了数百年的两大世家,却被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屡次玩弄于股掌之间!
仅半年多的时间,卢陈两大世家损失惨重,在和陆安的明争暗斗中,步步受制,没有一次能扳回一局的,甚至整个家族的运转也越来越难以支撑下去了。
从净月轩回来之后,陈老太爷越想越气,就此一病不起。
就在这个时候,又从儿子嘴里得知,陆安居然带人强闯卢府!
不说卢陈两家的世交关系,单单是他听到陆安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生意上败给那小子也就算了。
想不到陆安得寸进尺,居然还带兵入府闹事?
如果再不阻止这小子,世家脸面何在!
今天是卢家,以后他陈家岂不是也要受到同样的羞辱!
于是,陈老太爷来了。
气势汹汹的来了。
他就不信,。联合两大世家同时出手,就算震不住一个陆安,难道还不能引起楚阴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