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卢玉燕,阿大,阿二,楚阴等人围在床上的陆安身边,不停的呼唤着。
好一会儿之后,陆安终于悠悠醒来。
“嗯哼——”
陆安皱紧眉头,痛苦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楚阴身上。
“楚叔叔,临江那里的白海砂……”
楚阴闻言一怔,继而长叹一声,“贤侄,你什么都不要想,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
如果你一定要白海砂,楚叔叔拼尽全力,尽快派兵北上,夺下大夏临海之地,肯定会得到更多的白海砂的!”
陆安闻言,猛得一把抓住楚阴的胳膊,嘶声叫道,“这么说,临江那里的白海砂,真的被陈家给控制了?
造孽啊!
几年心血,好不容易弄到的玻璃器烧制技术,就这么荒废了,呜——”
说着说着,陆安不顾形象的痛哭起来。
楚阴见状,烦燥不安的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不一会儿,楚阴踢开房门,对站在门外的冯古命令道,“冯古,好好照看陆贤侄!
有任何差错,拿你是问!”
“是!”冯古浑身一颤,当即应道,“楚大人,您要回去?”
“哼!”楚阴森冷出声,“狗屁的四大世家,真以为楚某离不开他们了?
楚某现在就回建康,挥军北上,无论如何,也要再替陆贤侄寻得白海砂,绝不能让他受制于人!”
说罢,楚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府衙。
房间里,阿大等死士关切的围在陆安身边,卢玉燕几乎泣不成声,趴在陆安身上抽泣不已。
所有人当中,她是最为自责的。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如果陆安不是要替她出口气,绝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甚至,以她的敏锐商业嗅觉,如果陆安稳健一点,哪怕是将玻璃器具的售价提升一倍,也绝不会影响销路的。
可陆安为了给她出气,不但遭受了陈老太爷的羞辱,更是让玻璃器的生产很可能就此陷入绝境!
“安少,是妾身之错,妾身认命了,就这么算了吧!”
“楚大人说的没错,只要您愿意,平原陈氏巴不得和您合作呢。”
“何必为了妾身一人,遭受如此损失呢?”
陆安虚弱无力的摇了摇头,“玉燕姑娘,不必多说,陆某吃软不吃硬,绝不会轻易低头的!
阿大,扶我起来,咱们现在就回去。”
“可是……安少,你现在太虚弱了,不如先在扬州府里休息一番,过几年再回去?”
门外的冯古听到动静,进来劝阻道,“陆公子,楚大人临行之前吩咐过,一定要下官好好照顾您,直到康复为止。
如果您现在就回去,楚大人得知,会要了下官的命的!”
陆安摇了摇头,“多谢冯大人厚爱,不过,陆某挂念家中幼子,无心留下来。
冯大人放心,陆某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身体并无大碍。
如果楚叔叔怪罪下来,陆某一定会解释清楚的。
阿大,扶我起来,咱们走。”
冯古无奈,只好小心的将陆安等人亲自送出了扬州城。
陈氏府中,卢鼎天和陈老太爷听到管家回报,会心一笑。
“呵呵,陈老哥,恭喜恭喜!”
卢鼎天举杯相庆道,“楚阴负气离去,那小杂碎也没了锐气。
即便想继续冲击你们的瓷器生意,也不可能了。
说不定很快他就会主动跑来求着和老哥合作呢。”
陈老太爷笑得满脸挤出了褶子,“卢老弟也不差嘛,那娃娃不知用得什么手段,居然会大量生产雪花盐,这段时间对卢老弟的冲击也不小吧?”
卢鼎天冷笑一声,“那都是过去了。
卢某也不得不承认,那杂碎的确有些本事,弄出来的雪花盐像是不要钱似的,我们卢家的海盐在这几个月里几乎分文未收!
当然,我卢家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坐以待毙,早已布下人手。
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嗯。”
陈老太爷点了点头,“老夫绝不怀疑卢老弟的能力,只不过,你们卢家那个被赶出去的庶女,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啊。
先是拉拢幻云郡主,弄了个无忧坊,经营的有声有色,后来又攀上了陆安这小子。
以那丫头的经商头脑,卢老弟不可不防啊!”
提到卢玉燕,卢鼎天当即冷笑一声,“陈老哥放心,那丫头翻不起什么大浪!
五天前,我已经让我家老二跟着她的人,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一个被我们卢家赶出云的庶女,居然还敢翻身噬主?呵呵!
不过,陈老哥,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楚阴对那小子的关心,可不一般哪!
虽然他已承诺将临江那里的白海砂交还给陈家,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老哥还是尽快派人接收临江的白海砂,免得陆安那小子缓过来之后再来浑的!”
尽管陈老太爷手握楚阴的承诺,可一想到陆安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也急了起来,当即派人前往临江,正式接收那里的白海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