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回到丹阳仅仅一天时间,楚阴就派人给他送来一封信,要他到扬州府衙走一趟。
“这么快就告状了?嘿嘿!”
陆安毫不在韵书 的笑了笑。
“安少,我去把其他兄弟叫过来?”
“不用,江南不是楚叔叔的地盘吗?咱们两个去就行了。”
“玉燕姑娘,算算时间,兰儿应该就要回来了吧?
如果她回来,让她把收购的硝石小心存放好,我有大用。”
陆安交待一声,带着阿大直奔扬州。
扬州府衙。
扬州府尹忙前忙后,如同下人一般侍候着上门来的各位贵客。
楚阴,陈老太爷,卢鼎天三人早早就到了,正在厅中闲聊着,气氛还算融洽。
然而,当陆安现身之后,厅中顿时没了动静。
陈老太爷阴冷的看着陆安,倒是让陆安浑身凉快了不少。
卢鼎天则一脸淡漠,仿佛没有看到陆安一样。
“贤侄,快来坐,坐这儿。”
楚阴热情的招了招手,将陆安唤到了身边坐下。
见此情景,尽管陈老太爷和卢鼎天两人再对陆安不感冒,也不好再表现出来,脸色也稍稍有缓。
从楚阴这么一个小小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陆安在楚阴心目中的地位,简直把他当成了宝贝儿子一般了!
扬州府尹冯古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给四人分别倒好了一杯凉茶,陆安端起来,咕噜一口一饮而尽。
“楚叔叔,什么事这么急?小侄在丹阳那边忙的热火朝天,您不知道,自小侄回来之后,生意越来越火,分分钟都是钱哪!”
咳咳——
陈老太爷和卢鼎天两人当即不约而同的咳了两声,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能不好吗?
卢陈两家的贩盐生意和瓷器都受到了陆安的冲击!
楚阴宠溺一笑,“贤侄,做生意归做生意,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身体,生意方面的事,其实大可交给下人去忙,这么热的天,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好吗?”
“呵呵!”陈老太爷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楚大人所言极是,生意归生意,但做生意至少要懂得规矩,胡作非为对谁都不好!”
陆安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陈老太爷是在我说我吗?”
“是!”陈老太爷毫不客气的哼道,“小兄弟,我陈家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我家小四儿是奉了老夫之命,在临江海滩收集白海砂,可你到了那里之后,不问青红皂白,不仅打了小儿,还把我陈家的人全部赶走了,可有此事!”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陆安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陈四少是我让人打的,不过他活该!”
“你说什么!!!”陈老太爷闻言,当即跳了起来,拄着拐杖狠狠点着地面,“楚大人,您也听到了!
这可不是老夫随意污蔑令侄!
再怎么说我陈家也是世家大族,如果不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哼!”
楚阴见状,连忙赔着笑脸安抚道,“小侄顽劣,陈老息怒。”
转过身来,楚阴故意板起脸来训斥道,“贤侄,陈老太爷乃是陈家家主,向来德高望重,你怎可如此无礼!”
陆安耸了耸肩,“楚叔叔,小侄说的都是实情,谁让那个陈鸿业嘴下无德,对我出言不逊,难道就只准他骂我,我就不能还手了?
更何况,是他陈鸿业首先无礼,我才稍稍教训了他一番的。
这段时间,谁不知道小侄大量收购白海砂,用来烧制玻璃器具?
小侄本着帮助扬州附近一带百姓拓宽一条生财之道的想法,高价收购百姓们送到丹阳的白海砂。
此举不但可以让百姓们多一点额外收入,也能让楚叔叔能多一点税收,这等两全其美的好事,难道小侄做错了吗?”
提到利用白海砂烧制玻璃器一事,楚阴当即流露出满意的笑容,“嗯,这件事贤侄做的的确不错,叔叔虽然远在建康,可冯古大人不止一次送信过去,叔叔为此也感到很欣慰。”
楚阴是满意了,可陈老太爷却差点气得吐血!
这一对叔侄在他面前一番表演,反倒显得他陈家在搞事情了?
“小兄弟!”
陈老太爷尽量压抑着心中火气,沉声喝道,“你要用白海砂烧制玻璃器,是你的事,可临江一带的白海砂乃是无主之物,难道就允许你采砂,我们陈家就不能采集了吗!”
“说的好!”陆安拍手赞道,“陈老太爷也说了,那里的白海砂是无主之物,谁都可以采集。
可为什么你陈家要强行驱赶老百姓,不让他们采砂,而你们陈家却将那里几乎所有的白海砂占有己有呢!”
陈老太爷不屑冷笑道,“我陈家看中的东西,你问问那些泥腿子敢吭声吗!”
“然则……按照陈老太爷的意思,谁的拳头大,谁就能随意霸占那里的白海砂了是吗!
既然如此,陆某带人赶跑了陈鸿业,如果陈鸿业有种的话,大可以再带人抢回去就是,何必在此唠唠叨叨多费唇舌呢!”
“你!!!”陈老太爷再次跳了起来,提起拐仗指着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