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一定会先承诺保你性命,将死罪改为流刑,但以夏江为人,只会相信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所以,你一走出天牢,就是你的死期。”梅长苏似笑非笑的看着谢玉:“………”
与此同时,誉王亲到悬镜司会见夏江。
誉王此行一定问不出什么,他也不打算问出什么,他只是想在夏江心里埋下一根刺,让他觉得谢玉不可信任,当然,他成功了。
虽然谢玉知道梅长苏说得有道理,但他依然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选择相信夏江。
梅长苏冷静的说道:“其实,你最后一条活路已经被我掐断了,因为誉王已经找夏江核实过案情了。”
谢玉脸色大变,他这才有了不同的反应。
梅长苏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出李重心一事的真相,我保你的性命。”
谢玉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他终于向梅长苏低下了头。
“其实,十三年前,李重心擅长模仿别人的笔迹,当年就是他替夏江伪造了聂锋的求救信。”
“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
“信中写到:赤焰军主帅林燮谋逆,为灭口,驱吾入死地,望救。”
“原来如此!”
“当时,夏江怕被徒儿夏冬知晓,暗示我杀掉李重心全家………”
与此同时,谢玉隔壁的囚室里,被梅长苏请来的靖王和夏冬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连聂锋的求救信这个源头都是假的,得知赤焰叛逆的真相,三人心情都很复杂。
夏冬对靖王说了声对不起,踉踉跄跄而去,无限悔恨的来到丈夫聂锋的墓前。
靖王心情沉重,虽然不是进宫的日子,却特别想见母亲。
他来到静妃面前,忍不住流着泪说:“我想小殊了。”
真相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又是如此可笑,这让他们都没想到。
宫中突然传来太皇太后驾崩的大丧音,梅长苏想起太奶奶对自己的关爱,心中悲恸,竟吐出血来。
大梁进入国丧期,三十天的孝礼期内,孝礼严苛,所有皇子都必须留在孝殿内,叩拜哭祭,不得随意进食。
娇生惯养的太子、誉王经常违规,唯有靖王严守孝礼,各皇子的品德优劣顿显,旁观的大臣都看在眼里。
谢玉离京前往流放地,景瑞、谢弼陪莅阳长公主前来送行。
谢玉按梅长苏所嘱将自己掌握的秘密写了下来,由莅阳贴身保管。他若一死,手稿就会成为最有力的证据。
因办事得力,梁帝决定赏赐靖王。
“靖王,朕决定赏赐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父皇,儿臣想请您赦免一名在岭南服流役的罪人。”
这话一出,梁帝变了脸色。
“哦,是什么人?”梁帝的声音都变了。
“此罪人是一名普通郎中,因大不敬罪被株连,母妃幼时曾拜他为师,不忍他迟暮之年客死异乡,但母妃不好求您,所以儿臣才……”
听完后梁帝才知道自己误会了,遂点头恩准。
太子与誉王的鹬蚌相争,终于如梅长苏料想的一样——让靖王这个渔翁得了利。
芷萝宫内,靖王的孝顺、静妃的温婉,母慈子孝的温馨气氛让梁帝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决定将巡防营交给靖王。靖王想到梅长苏让他低调行事,略显犹豫,但知道不能拒绝,只好答应。
梁帝又特许靖王可随时进宫向母妃请安,不必另行请旨,靖王闻言大喜。
苏府,十三先生前来回报。
“宗主,秦般弱安插的眼线已被拔除过半。”
梅长苏觉得此事过于顺利:“十三叔,我怀疑当年滑族璇玑公主还有其他人手未交予秦般弱,你要继续追查,切不可大意。”
“是,宗主。”
“还有,秦般若他们擅长用女子渗透,你要派人盯着点和这里联系的人,看看他们身边有没有突然出现的女子。”
“知道了,宗主。”
此时几乎被拔除所有眼线的秦般弱,怀疑这股反击之力来自江左盟。她向已隐居多年的同门师姐——四姐求援。
靖王从宫里回来,直接来到秘道。
靖王有些不安:“苏先生,父皇让我掌管巡防营,我…”
“殿下您不可冒进,也不可不进,没必要推掉巡防营的事情皇帝允许你行亲王的权利,证明他有意提拔你,晋封亲王指日可待……”
………
二人聊了很久,才各自离开,靖王临走前拿走了梅长苏的一本书,梅长苏一怔答应了。
秦般弱带四姐坐在酒楼里,从窗口可以看到苏宅后门。
这时,童路又借送菜名义入苏宅传递消息。
秦般弱指着童路说道:“四姐,我要让你攻破这个男人,几个被端掉的眼线经我查证都与他有牵扯,因此我怀疑红袖招的败落与苏宅必有关联。”
“好,咱们说好了,我帮你就做一件事。”
“多谢四姐。”
秦般若看着苏宅,思绪繁杂,在梅长苏屡屡立功的前提下,誉王却损兵折将,实力大不如从前,令她疑团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