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驾到!”李莲英那特有的公鸭嗓子在养心殿外响起,高八度的声音也让光绪从挣扎中清醒了过来。但是光绪心里并不愿意清醒,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存在,那个身影一直是他的梦魇!
唱驾声刚一落下,慈禧率领着一票王公大臣直接进闯进了养心殿。这些不速之客里除了慈禧是一脸阴沉以外,其余之人的脸上皆是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那脸上的褶子是怎么也掩盖不住。正坐在养心殿中央的光绪面对这慈禧的到来也是慌了神,好在他还记得将康有为那篇大逆不道的奏折收了起来藏在了衣袖里,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就连忙跑了下来,对着慈禧躬身说道“亲爸爸来了?有什么事情叫人来唤儿臣便是,这个时辰正是寒露渐起的时候,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翁同龢看着光绪此番模样,他用尽全力在掩饰心中的失望。作为皇帝,这个国家的君主,应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假辞色。现在的局势可不是显示孝道的时候,现在就相当于两军对阵,除了你死我活以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以为做如此姿态这群人就会放过你?天真!这么做只会让这群人更加看不起你,更加不将你当回事!
慈禧看着眼前的皇帝,她的心里和翁同龢一样也是极其失望,如此心态怎能成为一国之君?在来紫禁城路上的时候,慈禧只不过是想来皇帝这里看看到底和那些大臣们说的是不是一回事,当然了,她还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所有人,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这个大清是哀家说了算。或许在最后为了保全那些大臣们的脸面,稍微申饬一番,将一些祸国殃民的政策及时叫停,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在改变主意了,很明显载湉并不足以带领帝国。
“皇帝有心了!本来哀家并不想干涉政事,祖制如此。但是今儿个许多朝廷大臣都向哀家来告状,说什么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哀家也不懂,想必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罢了,殿内的都是朝廷脊梁,君臣当齐心协力才是。万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将话说开了便是,皇帝以为呢?”慈禧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就坐上了龙椅,当说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正好坐定,眼睛像鹰一样盯着丹陛下只能和那些大臣们站在一起的皇帝。
“亲爸爸说的是,朕在政事上还多有不足,还需亲爸爸多多为儿臣把关才是。”
“嗯,既然如此。那哀家可就问了。李莲英,去将人带上来!”
不多时就在李莲英的带领下,两个太监夹着一个女人带了上来。殿内的大臣包括光绪在内,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她就是珍妃。此刻的她已然没有了妃子的气质,浑身湿透透的显然在来的路上是吃了不少苦头。殿内的大臣除了没来得及走脱的康有为和翁同龢师徒以外,其余的大臣们正像看热闹一样眼睛在光绪和珍妃只见来回扫视,眼神中的有着说不出的意味!光绪此刻低着头不敢去看,看着珍妃的模样他毫无办法,他怕,他怕激怒了亲爸爸,现在的光绪在皇位与女人之间,他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圣祖仁皇帝有祖训:一、凡失寸土者不得入列祖宗灵位;二、后宫不得干政;三、永不加赋。不知皇帝可还记得。”
面对慈禧的质问,光绪只能躬身回答“回亲爸爸的话,儿臣记得。”
“记得就好,早前就听说珍妃不守祖训,私自查阅奏章,并且和娘家人在宫外开照相馆,还向皇帝下建议到入宫腰牌上贴上照片,可有此事。”
“儿臣不知。”
“嗯,不知者不罪。是真是假哀家懒得去计较。李莲英,去将皇后叫来。”很显然,慈禧将皇后叫来的目的就是要对珍妃实施家法,也许也是为自己的皇后侄女撑腰也说不定。
包括光绪在内的众人都没有再去关心珍妃的死活,相对于这个必定没有好结果的女人,他们现在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慈禧现在对光绪愈加的不满意,虽然她现在是这个国家事实上的统治者,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其实只要光绪能够为珍妃求个情,慈禧也不是不能发她一码,很显然光绪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都选择放弃的时候,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没过多久,皇后叶赫那拉氏就在李莲英的搀扶下走进了养心殿,还别说,李莲英这么受宠不是没有理由的,他知道在这个宫里什么人受宠什么人该被打入冷宫。别人都看见李莲英在搀扶着皇后,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搀扶的是“慈禧”。
“皇后,你是后宫之主,哀家不能越俎代庖,珍妃干政该怎么罚?”叶赫那拉氏刚刚进殿还没来得及向慈禧请安,慈禧就抢先问道。别看叶赫那拉氏不管在古代还是后世都算不上是一个美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算是当得起一个“丑”字。但是她的内心并不像面上那么丑陋,反而十分善良。自从大婚之日算起,皇上就因为自己的相貌就十分不待见自己,如果不是因为祖制,皇帝每月有几日必须在坤宁宫过夜,只怕她连皇上长得什么样都忘记了。即使皇上在坤宁宫过夜都是分房而睡,这让她十分伤心,但就算这样对其冷暴力,她也没有在慈禧面前诉过一次苦,反而在各种场合维护着自己的夫君,向宫中的长辈表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