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爷爷,打听出来了。”坐在乾清宫值房里的王承恩此时正享受着干孙子们的按摩,毕竟他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天还没亮就要开始伺候皇爷,一直要等到皇爷歇息的时候自己才能休息一会。从信王府的时候就是这样,日子过得真快,自己也老了,还不知道能够陪着皇爷多久。
“慢点,毛毛躁躁的。”看着眼前的小太监一身汗的匍匐在面前,虽然在说小太监太过毛躁,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毛躁没错,这都是小问题。主要看的是态度,有人将他的话放在心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说说吧。”
“回干爷爷,这个人叫唐凯,他是今天由都知监分配到直殿监的,品级是个杂役。据都知监相熟地告诉小的,此人是拿着梁公公的手书进宫的。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
“嗯!下去吧!东厂那有个缺,去了好好干。丢了杂家的脸面活剐了你。”
“谢干爷爷,谢干爷爷”小太监听见此话,立刻对着王承恩就是几个响头,额头上都磕出血了。旁边的小太监也是一脸羡慕,要知道从宫里调去东厂对于太监们来说可是一飞冲天,不说其他,干好了钱财绝不在话下。
王承恩没有看房间里其他太监的表情,只是闭着眼睛在想事情。梁太监可是信王府的老人了,为人又是属于胆小怕事的那种。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仅仅凭一封手书就让人进宫,可说不通啊。如果是老家的故人,少不得会将人带到自己面前过一过,不说照拂一二,主要是怕担责任。脑中想起乾清宫的那一幕,这个唐凯对于政事不是少有的关心,从他听见大臣们交谈时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绝不是一个专心干活的杂役。
“杂家记得梁公公前几日是出宫办差去了吧?”
“回干爷爷,梁公公3日前去城外皇庄办差了,小的看着出的宫门。”一个在帮王承恩捏肩膀的小太监献媚地回答道,一边回答还一边幻想着王承恩高兴了可以提携自己一二。
“来呀,拖出去打***板。给杂家用心打。”
话一说完,房间内的众人立马将那小太监拖了出去。还不等小太监喊冤,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将他的嘴里塞了个满满当当,小太监只能“呜呜”地叫着。裤子一扒,板子就往屁股上招呼起来。不消片刻本是一团白嫩嫩的屁股已经朝着一团烂肉变化。
“杂家这是要让你知道,在宫里最好当个哑巴。今天打的是屁股,明天可是掉脑袋。”王承恩慢慢从屋里走出,对着小太监说道。听完此话,棍棒也打得更加卖力,没多久小太监就奄奄一息了。
“行了。别以为杂家不知道你们这群猴崽子心里想什么,来个人去把那个唐凯带过来。”
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应声而去,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就带着唐凯进了院子。王承恩将左右都退了下去,单独留下了唐凯。
“远来是客,坐。”
唐凯本来是在直殿监当差,一直围着乾清宫周围安心打扫,直到一个小太监找上前来说王公公找他。本意上来说他是不想去的,但既然叫了他,他此时也不得不去。在面见王承恩的路上唐凯一直在复盘,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一个是天子心腹提督东厂的大太监一个是刚刚入宫在直殿监打扫宫殿的小太监,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当看到了王承恩时,虽然心里一直打鼓,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按照对方所说规矩地坐了下来。双方都没有说话,院中的气氛也就此凝固。借此机会,唐凯也打量着这个历史上号称“最为忠心的太监”。没有想象中那样尖嘴猴腮,一脸阴气。反而感觉像是邻家的老爷爷,满脸和气。
“怎么?是不是觉着杂家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听到王承恩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唐凯尴尬的脚指头都快抠出一个三室一厅了。不待唐凯回答,王承恩继续说道“外面都传杂家是满嘴獠牙一脸青紫。哈哈,杂家可担不起,这要是吓着皇爷可不好。你说是不是?杂家是该叫你唐凯还是别的?”
前一句话在自嘲后一句话立马转过来,这弯拐地让唐凯措手不及。
“不要急着回答,想好了再说。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皇爷就召唤杂家去伺候,时间可不多了。”
“回公公的话,小的就叫唐凯。洛阳人士。”唐凯立马起身弯腰强装镇定地回答。一边答着话,冷汗也不免地流了下来。不是他不争气,而是气场实在有点大,别看王承恩现在是个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多年的宫中生涯以及提督东厂的经历可不是白给的。
“好!那就叫你唐凯。继续说说。”
“小的不明白,小的只想安安稳稳在宫中混一碗饭吃。不知公公召小的前来所谓何事?”
“这一碗饭可不好吃,能不能吃到就看你了。是吃山珍海味还是断头饭,好好想。”
“小的都不想吃,只想吃碗安稳饭。”
“哈哈,有趣。来啊!”随着王承恩的一声招呼,几个人高马大的太监从四周角落里蹦了出来。
“这小子想吃安稳饭。笑死杂家了。要知道,在这个世道什么饭最难吃?那就是安稳饭。来啊,试试这小子,够不够格吃安稳饭。”还没有等唐凯反应过来,几只手就将他的脖子钳住,使他不能够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