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默默垂下了头,没有吭声。
对方说的是事实,宋珩没法反驳。
为了替父报仇,他已经舍去了太多东西,包括人性。
几位长老听到段罂的话,面色一变,“什么魔教功法?”
蔡无思瞥了地上沉默不语的宋珩,敛去神色,挥下衣袖,义正严词道:“几位长老,莫要听取这个妖女的谗言。”
“这妖女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她讲出此话,必是想要我们分心,再将我们一举攻下。”
几位长脸也觉得此言有道理,脸色恢复了正常。
段罂忧愁地叹了一口气,迎上了数位长老的攻击。
她一边躲闪一边说道:“真是太伤我心了,我明明都说实话了,你们居然都不信我的话。”
蔡无思冷哼一声,朝段罂施以重击,“妖女,休要说胡话,你的狡诈可是在江湖中出了名,谁会信你的谗言。”
“哎呀呀,还要冤枉我,我真的太伤心了。”
段罂端着无辜的笑意朝蔡无思胸口重重打了一拳,蔡无思没有躲过,立刻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垂倒在地上。
几位长老一看,紧张地走到蔡无思身边,问道:“盟主,你有没有事?”
蔡无思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感受到体内几近破裂的经脉,面容扭曲,阴鸷地说道:“我没事,你们赶紧将这妖女拿下。”
几位长老见此,只好拿起剑,朝段罂奔去。
段罂摸了把身上几处伤口的流出的血液,歪了歪头,转瞬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哎呀,游戏已经玩腻了,就把你们这几只蝼蚁杀死好了。”
她迎上几位长老的招数,打斗过招间,衣袂犹如锋利的刀片般,在翻飞转动之间,如同噬人的鬼,将几人的生命夺去。
几位长老齐齐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倒在地上。
段罂的脸上依旧挂着完美的微笑,脸上沾着点点猩红的血液,脸颊陶醉般浮现着兴奋颤抖的红。
可在如山般连绵不断的尸体,以及血衣上接连不断滴落的血液的衬托之下。那张如梦似幻的美丽无暇的脸竟如同恶鬼一般。
她一步又一步地朝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蔡无思走去。
蔡无思两腿战战,几欲逃跑,他大喊道:“真的不是我想要杀你啊,是宋珩,他要……”
话还没说完,段罂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胸膛,捏碎了心脏,只剩下一张可笑惊恐的脸愕然僵在半空中,再向地面砸去。
段罂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黏腻的血液,缓慢地看向了呆站在后面的宋珩。
她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就剩下你了,小蝼蚁。”
宋珩从地面上爬起来,身受重伤,他几乎不能动弹。
可是为了杀死段罂,他就算剩下一口气,也要在地上爬起来。
宋珩以剑撑起身体,目露出凶意,“段罂,我父亲的仇,我还没有忘记,今日我上山就是为了替父报仇。”
段罂无聊地摆弄着指甲,她身上因为连续不断的攻击,也受到了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可她就如同没事人一样,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段罂慢吞吞地说:“哦,你是说宋康年?”
“我想起来了,那一只小虫子被我杀死前还惨叫得非常可怜呢。”
段罂的脸上的笑容犹如凝固的假面,一字一顿,戳人心肺地说道:“真是有意思呢,你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
“真的算是死不瞑目呢。”
段罂的声音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中。
宋珩的浑身却不停地颤抖着,双目赤红,仿佛一团残酷的火,熊熊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肺。
仇恨冲昏了他的大脑。
一滴泪从宋珩的眼角溢出,他握紧了拳,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下一刻,宋珩的眼眸变得冷漠至极,从地面上凌空而起,凛冽的剑意如同狂风席卷,剑花在空中不断旋转。
段罂勾着唇,犹如在空中漫步般,内力打出,和宋珩的剑意抗衡,
两人一来一回,宋珩不断地被段罂打落在土地里,又挣扎着咬着舌尖站起身。
段罂饶有趣味地盯着满身伤的宋珩,她打出的内力一次比一次强大,朝宋珩袭去。
宋珩以剑抵挡,内力带着强烈的威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宋珩用尽全身力量抵挡段罂的攻击,只是这力量一次比一次微弱,直至宋珩再也抬不起剑来。
他的身体如同尘埃融在肮脏的土地里。
宋珩用尽全身的气力想要抬起,可无果,他全身上下受的伤太重了,若是常人早已失血过多而亡,他全凭一口气撑着不晕倒。
难道就这样了吗?
宋珩的眼睛一点点被阴霾绝望覆盖,他的气息越渐微弱,消弭在空气中。
他付出这么多的代价,都无法杀了这个魔头吗?
“哎呀,好生无趣,只是这种程度吗?”
段罂的红绣鞋落在了宋珩的眼前。
她抬脚,不轻不重地碾压着宋珩的身体,脸上的微笑愈来愈残酷,而又带着极致的美丽。
“真是枉费我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培养你,特地放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