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故,上边是不会给抚恤金的啊!”
“秀玲啊,看在你男人老实勤劳,你家里有老人孩子的份上,大队给你家一口袋粮食吧!”
……
赵秀玲讲这些情况的时候,脸上带着悲愤,眼睛里一直含着泪花。
接着,赵秀玲的公婆也讲了自己的看法。
老爷子道:“俺看,就是人为破坏!”
老太太道:“俺儿子死得太冤了!”
听完一家人的讲述,专案组组长问道:“你们家有仇人吗?”
老爷子道:“俺们夏家,世世代代老实巴交,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根本就没有仇人。”
专案组组长又问道:“你们家影响过别人家的利益吗?”
老太太道:“俺们家从来不沾别人家的光,种地不侵犯别人的一根苗,盖房子不高于房子后面别人家的房子一分一毫。”
屋里陷入沉默。
万之栋看看赵秀玲。
别看赵秀玲今年小三十了,仍然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看上去完全就是二十二三岁的大姑娘,而且,身材极好。
万之栋有了想法,不过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他认真想了一下措辞。
“我想问个题外话啊,夏洪利同志牺牲之后不久,村里就有人来给赵秀玲同志提亲是吧?”
万之栋这一问,夏家三人(夏兰生上学去了)顿时全都愣住了。
接着,三人脸上就都有了怒气。
三人相互看了一下,赵秀玲似乎不好开口,老爷子示意老太太来说。
老太太开始叙述了。
“唉!这事应该从秀玲嫁到俺家之前说起。”
“早先,公社组织群众性文艺演出活动,每个村都有村民演出队。”
“各村演出队相互交叉演出,赵家庄的演出队来宋家庄演出时,宋家家族有一个人看上了演出队里长得俊俏又能歌善舞的秀玲。”
“他就是当时的大队长宋福贵的亲弟弟,是宋家老祖宋元明的亲孙子,名叫宋福财。”
“宋家家族托媒婆到赵家庄提亲,秀玲和宋福财见面后,秀玲话没有说一句,扭头就走。”
“秀玲一见宋福财就恶心!宋福财长了一脑袋秃疮,身上也长疥,浑身流脓,恶臭,秀玲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人?秀玲一出宋家的门就吐了。”
“后来,有人给俺家提亲,就是秀玲。秀玲嫁到俺们夏家后,宋福贵还不死心,一天到晚地瞄着秀玲,秀玲时时处处提防着他,看到宋福贵的影子就赶紧躲开。”
“有一天,秀玲全神贯注地在自留地里浇地,宋福贵从高粱地钻出来,像狼一样从后面抱住了秀玲。”
“秀玲一下子吓坏了,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正在附近干活的俺儿子听到了,赶紧跑过来,把宋福贵打了一顿。”
“从此宋福贵就不敢胡来了……”
老太太讲到这里,觉得说完了,就打住了。
专案组组长问道:“夏洪利同志牺牲之后,宋福财有什么行动没有?”
老太太道:“他倒是没有太大的行动,也就是托媒婆提亲呗,秀玲是死活不同意的。”
赵秀玲接上道:“俺丈夫牺牲之后,宋福贵不光托媒婆提亲,他变本加厉地时时处处瞄着俺,俺觉得在宋家庄呆不下去了,没有办法,就带着孩子嫁到满屯子去了。”
专案组组长看看社长万之栋,再看看专案组其他成员,然后道:“我主张,立即找宋福贵谈话!”
万之栋和专案组其他成员全部同意。
众人起身,就要离开夏家去大队部。
“突突突……”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拖拉机的马达声。
这两天,常家一家人一直惦记着赵秀玲招工的事情,也惦记着赵秀玲和于常顺的婚事。
所以,今天常永慧没有事,常国柱和夏翠花就让女儿开着拖拉机来姥姥家看看相关情况。
顺便,常永慧给姥姥家拉来了半拖拉机红薯。
宋家庄不靠大运河,所以没有沙土地,不好种红薯,而常家自留地里的红薯疯长,土垅都撑爆了。
虽然还没有到收获红薯的季节,但是红薯可以吃了。
常永慧就和娘一起挖了半拖拉机红薯,这样土垅里的和红薯秧子还可以继续长红薯。
常永慧将拖拉机停在院门口,然后下了拖拉机,进院门去叫舅妈等人来卸红薯。
这时候,万之栋和专案组人员正好出院门,双方打了个照面。
万之栋一见到常永慧,立即笑道:“哈哈,小神童来啦!来看望姥姥一家是吧?……哦,原来是送红薯!”
然后,万之栋给专案组人员介绍了常永慧。
一听说是救人英雄常永慧,专案组人员都把欣赏的目光看过来。
专案组人员急着去破案,和常永慧聊了几句就去大队部了。
夏家一家人七手八脚地卸完红薯,姥姥拉着外甥女的手,让外甥女进屋去喝糖水。
常永慧问道:“刚才见到的那些人是干啥的呀?”
“他们是县里和公社的专案组,来调查你舅舅当年是怎么死的。”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