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和西屋里的东西,箱子,被子,凳子,桌子,全都没有了!
就连炕席也给揭走了!
夏翠花看到这一切,也惊呆了。
她禁不住地怒道:“这盗贼也太他娘的恶毒了,简直是不让人过日子了!”
常永慧也非常愤怒,不过,她对娘道:“娘,这不是盗贼干的!”
“不是盗贼干的?噢……二丫说的是呢,盗贼不会偷没用的东西啊。”
夏翠花也明白了,这是村里陷害常永兰一家的那帮坏蛋干的。
别说柴禾了,连锅也没有了,根本就无法做饭了!
夏翠花将带来的馒头包子从纸箱子里拿出来,道:“反正现在天还不凉,咱们吃点干粮将就一顿吧。”
四人都饿了,每人吃了几个馒头和包子。
连开水也烧不成了,只能喝凉水了。
常永贵想用水桶去压力井那里打水,找遍院子,哪里还有水桶啊。
他想去压水,请大家直接在压力井的水槽里喝水,到了院子西南角,揭掉一张破报纸一看,日他娘!
竟然连压力井的井头也给卸走了!
苍天啊!
大地啊!
这真的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常永贵也知道是谁干的,愤怒之下,想操起家伙去找彭旺财拼命,然而满院子跑个遍,哪里还有一个家伙啊!
整个家,空空如也!
常永贵真的是气疯了,找不到家伙,最后从破损的墙上抠下来一块砖,转身就往院子外面跑。
常永兰声嘶力竭地大叫道:“哥,你干啥去啊!”
常永贵也声嘶力竭了,大吼道:“他们不让咱们活,俺也不让他们活!”
“哥,你打不过他们呀……呜呜……”
常永兰急得哭了起来。
然而,常永贵确实气疯了,妹妹劝不住他了,他不顾一切地往外冲。
夏翠花一把抱住常永贵:“孩子,别犯傻……”
夏翠花,一个劳动妇女,力气不小,然而,她哪里拉得住一个大小伙子。
更何况,常永贵已经气疯了,人一疯狂,力气要比平时大两三倍。
常永贵一下子就挣脱了夏翠花的手,紧接着像一匹马一样往外冲,眼看就要冲出了院子。
常永慧一下就到了常永贵的面前,一双小手抓住了常永贵的双手。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常永贵浑身一震,刚才的疯劲顿时不见了。
常永慧道:“大哥,你们说的古书上不是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常永贵愣怔怔地看了一阵子自己的小堂妹,然后,缓缓地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常永慧也回到了院子里。
刚才,常永兰被四壁空空的家惊呆了,气晕了,一直抱在怀里的那只小白狗,被她随手丢在了院子里。
小白狗似乎不在乎主人像扔东西一样把它扔在地上,相反,它似乎非常理解主人的难过,一直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主人。
常永慧来到小白狗面前,轻轻地抚抚小白狗后背上的柔软细毛,道:“小白,看到了吧,包括你,全家都没有水喝了,去,赶紧弄水去!”
小白狗二话不说,哦,它根本就不会说话,它撒丫子就跑出了院子。
不一刻,小白狗就叼着一个大箱子回来了。
那么一个小东西,叼着一个比它的身体大五六倍的大纸箱子,竟然毫不费力气。
小白狗将大纸箱子放在常永慧的面前,然后扭过头去,看看常永兰。
那意思大概是,谁让你像扔东西一样把俺扔在地上呢,东西不给你,给陛下。
常永慧将大纸箱子打开,哇塞,里面有矿泉水,还有饼干火腿肠。
至于小白狗从哪里叼来的,此刻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去追究了,因为都渴极了。
常永兰似乎意识到了刚才把小白狗随手一扔太不对了,就从箱子里拿出一根火腿肠,剥了外皮,伸到小白狗的嘴里,带有歉意地道:“白白,吃吧!”
小白狗一下子叼住火腿肠,到一边美美的吃去了。
大家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别说被子了,连炕席都没有了。
夏翠花看看院子四周,墙角那儿有一堆碎麦秸,就走过去,抱起一抱碎麦秸,抱到西屋里,铺在西屋的土炕上。
常永贵和常永兰一见,也都过去,也都抱起一抱碎麦秸,铺在东屋的炕上。
唉,将就一晚上吧。
夏翠花要和女儿睡西屋,常永贵和常永兰都坚决不干,双双把夏翠花和常永慧推进东屋。
东屋为大。
恢复了理智的常永贵,睡觉前不忘用砖头把大门顶上。
因为连门闩也被那帮坏蛋拔走了,所以只能拣几块砖头顶上了。
其实常永贵不这样做也没有事,常永慧早就在院子四周布设了三重非常厉害的法力禁锢。
别说坏蛋了,连一只耗子也进不来。
第二天的早饭,四人仍然草草吃干粮,喝矿泉水。
不用说,四人都知道饭后该做什么事。
夏翠花看着兄妹俩问道:“附近哪里有卖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