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村里相当一部分孩子是不敢去薅骡子的尾巴毛的。
常永生率领的大部队,也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靠近到骡子后面。
由常永生亲自下手,伸手去薅骡子的尾巴毛。
“好大的胆子!”
突然间传来一声大喝。
早就听到动静的王爷,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却是像毛张飞一样,突然间从拴骡子处不远的牛棚里冲了出来。
王爷手中一杆长鞭,向着这群偷袭骡子的孩子们暴怒而来。
哗!
常永生的游击队,是全村最厉害的游击队,一个个历练得比猴子还要快速。
听到王爷大喝,他们简直像一群麻雀,一下子就“飞”出了饲养处,向着村西奔逃而去。
王爷暴怒至极,今天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孩子薅骡子的尾巴毛!
“俺非要教训你们不可!”
王爷手持长鞭,向着逃向村西田野的孩子们紧追不舍,转眼间就离开了饲养处好几百米了。
王爷哪里知道,就是常永生的调虎离山战术。
这时候,刘卫东、钱富军、杨俊贞三人,乘虚而入,进入饲养处的院子。
当然了,尽管顺利进入院子了,也要格外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是提防其他村民替王爷看守饲养处,二是提防骡子的攻击。
刘卫东和钱富军两人直接向着骡子的正面走去。
刘卫东端着一个刚才从饲养处草料棚那儿找来的筛子,里面是骡子最爱吃的草料。
而钱富军端着一个铝盆,里面是骡子最爱喝的井水。
“骡子,你饿了吧,来,吃点好东西,喝点清凉水吧!”
两人都笑眯眯地,显得非常友善,甚至对骡子疼爱有加。
骡子再警惕,也经不起美食加井水的诱惑。
一双大眼睛,感激地看看两个前来送美食美水的小小少年,然后就垂下头去,开始大吃大喝了。
而另一个地方,杨俊贞趁机摸向骡子的屁股。
杨俊贞这个体育标兵,以高度的灵巧,可以说是无声无息地就到了骡子的尾巴下面。
今天总共需要三根骡子的尾巴毛,常永生交代了,要薅四根尾巴毛。
其中一根作为预备数,因为在加工毛扣时有可能损坏。
“杨俊贞,骡子的尾巴毛已经不多了,咱们要珍惜,要爱护,只薅四根,一根也不要多薅!”
“好赖!你放心吧,司令!”
常永生是游击队司令,只要是游击队进行活动时,孩子们都这样称呼他,就是平时总爱叫常永生老傻的杨俊贞也不例外。
杨俊贞不慌不忙,瞪着一双杏眼观察,选择骡子尾巴上哪一丛长得好,而且好薅。
终于看准了,嗯,那一丛毛不错!
不过,那一丛毛总共是五根,而不是四根。
薅骡子的尾巴毛,不能一根一根地薅,因为骡子不给你这个慢工细活的时间。
你薅它一根毛,它都有极其敏感的疼感,还想薅第二根毛?
一撅子把你撂翻。
必须稳准狠,极其快速地一次性薅下一丛毛。
杨俊贞小手伸出,慢慢地靠近那一丛毛。
待到小手离那一丛毛只有半尺远的时候,小手像冲钻机的冲头一般,闪电似的一伸一缩!
那一丛毛就到她的手中了。
“吼吼吼!”
骡子顿时像王爷一样暴怒了,几乎是零时间里就作出两个动作:撂蹶子和仰头。
骡子的反应速度超级快!
以杨俊贞这个摔跤高手的速度,一个空翻,也就是零点几秒的时间,都没有完全躲过骡子的铁掌蹄。
呯!
还好,铁掌蹄踢在了杨俊贞肉都都的小屁股上,加上杨俊贞的速度快,形成一种缓冲力,所以没有踢得很瓷实。
不过即使中了骡子百分之一的力道,杨俊贞也感觉到了一阵疼痛。
比爸爸训练她时由于不听话而打屁股重得多,也疼得多。
估计得红肿几天了。
不就是几根骡子尾巴毛吗,付出这样的代价。
“常永生,你个老傻!你让俺干这活,还说是重用俺,下一次,你姐再也不干了!你让戈秀兰给你干吧,你去重用她吧!”
位于骡子前面的刘卫东和钱富军两人,也没有幸免。
骡子痛恨的,不光是后面的偷袭者,它更痛恨的是前面这两个小骗子!
“吼吼吼……噗!”
骡子就像是开了智一样,知道怎样教训两个小骗子。
先是狂吼几声,紧接着就把刚刚吸入嘴里的水和着粘液向着两个小骗子喷了过去。
刘卫东和钱富军两人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然而比不过骡子的快速。
两人正要飞跑之际,脑袋上、脸上、身上,全是水和粘液了。
这是一头壮年骡子,肺气十足,喷出的水流,简直像是喷枪喷出的高压水流一样,一下子就将刘卫东和钱富军两人喷出去十几米。
好在两人历练得身姿矫健,就地十八滚,连滚带跑地滚出了饲养处。
当然了,你说是丢盔弃甲屁滚尿流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