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两公里并没有特别远,自己就向着村子的方向慢慢的走,心说等下可以和父亲走个顶头。
走在田野之中,说不出的惬意,这里没有大都市的喧嚣,让人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身边可以听到一些虫鸣声,还有风吹动身旁庄稼的声音。
那天是阴天,月亮灰蒙蒙的,只有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和那些远处的灯火交相呼应。
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在一侧的田中,有火光。
笑了笑,心说肯定是哪家的坏小子在办坏事,他小时候也没少这么做,和几个儿时的小伙伴,吃了晚饭之后约着到处跑着玩。
村里的孩子没有什么太多的消遣,点上一堆火,带上各自的私藏玩具,经常忘记了回家的时间。
可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好像不太对了,如果是孩子们在玩,那么就会有说笑玩闹的声音,但是看了这么半天,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难道是着火了?”他心里冒出了个念头,农田里面时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大多是在白天,太阳比较厉害的时候。
如果任由火着起来,肯定会造成损失的。
想到这里,他就朝着那火光的位置走了过去。那火在一块农田中间,需要踩着田埂过去。
大概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说话就到。那火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了,可是梁真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人。
“总不是那些孩子忘记把火扑灭了吧。”梁真好笑的摇了摇头,想着过去把火扑灭了。
那火堆并不是很大,扑扑的火苗照映在黑夜之间。
等到了面前,梁真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因为他看到,那并不是小孩点的火堆,而是有人在祭拜时候烧的冥纸。
火堆在一个小小的坟丘前面,还摆放了三个装有祭品的盘子。
蓦地一阵凉风吹来,他觉得后背一凉。那火光把坟丘的形状照了出来,说不出的渗人。
这火不能管,这是他心里的第一想法。
转身就要离开,可能是因为脚下的地面土壤太松,或是紧张,还是着急,脚腕子扭了一下,直接让他坐倒在了地上。
不敢多留,就要爬起来。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风吹来,直接把地上那些还没有充分燃烧的冥纸吹了起来,一时间带着火的冥纸就飘在了空中。
梁真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就朝着地头开始跑,可那些冥纸就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竟然追在了他的后面。
他边跑边扭头看,越看心里越是着急,脚下的动作更是快了几分。
“二伢子。”是父亲的声音。
梁真是家里的二儿子,二伢子是家里人才会喊他的。
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才看到地头有人在那里。接着电动三轮车的光,他可以看清楚父亲的脸。
等他这会再回头看,那里还有火光。
“诶,爸。”梁真回了一声,脚步却不敢慢下来。
“你咋跑那里去了。”来到了父亲身边,身上的背包被他接过去放到了电动车的后面。
“没事。”梁真把方才放在旁边的行李箱也装了上去,随口答了一声。
“村子里老刘家请唱戏,非要留我喝了两杯酒,来晚了,回去莫和你妈妈讲啊。”父亲说话的时候可以闻到酒气,证明他确实没有讲假话。
“他家咋请唱戏呢。”梁真帮着父亲把电动三轮车掉了个头,坐在了后面的车斗上。
农村一直有这样的习俗,如果遇到了红白喜事或者家里有啥值得庆祝的事情,就会找来戏班子唱戏。
届时还会摆酒席,请亲戚朋友还有村子里的邻居吃饭喝酒。
“那不是他家老幺小时候没了嘛,他家老大这两年赚了钱,刚好是那老幺二十年了啥的,就唱戏了。”父亲打了个酒嗝,显然刚才没有少喝。
梁真听到父亲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老刘家的小儿子和他同岁,小时候他们是最好的伙伴。
只是后来发生了意外,不到十岁就没了,当时给他爹娘的刺激很大,过了好几年才缓过来,这一晃,已经二十年了。
爷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梁真心里想着刚才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多少的心情,话不多。
电动三轮车走了一会,就可以依稀听到了唱戏的声音。农村唱戏就是带着简单的台子,弄上灯光音响什么的。
到了村里子,先前的黑暗才被一扫而空,不时能看到走来走去的人,想必是去看戏或者回家。
有认识梁真的人看到了他,都打着招呼。他则是笑笑寒暄几句。
回家得路过刘家,那戏台子就在他们家的门口,所以三轮车过去很是麻烦,刚才父亲估计也是费了半天劲才过去的。
于是俩人就把车听到了路边,想着一会人少了再回来骑回家去。
“梁真回来啦,刚才你爸还说你呢,快,到家里吃东西。”
说话的是一个妇女,这会她正招呼着客人,那是刘家的女主人。
“婶子。”
“梁真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梁真没心情吃饭,寒暄了一会就自己回家了,父亲又被拉去喝酒了,估计等下回去又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