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车水马龙。
市场上的叫卖声,一声比一声高。
因为眼前的幻境太过真实,祈钰忍不住从司清怀中探出脑袋,然后使劲嗅嗅不远处的糕点香味,馋的险些流出口水,但没多久又被后面的司清把脑袋摁了回去。
司清用手摁着祈钰的小脑袋问晏华:
“师尊,你说这梦蝶幻境里边每个人看到的幻境都不一样,咱们现在是因为全都待在你身上,所以只能看到你所看见的幻境,那岁幽师兄呢?”
“岁幽师兄他所看到的幻境是不是和咱们看到的不一样?那咱们在这儿逛多久才能碰见他?”
晏华抿唇,仔细想想:
“梦蝶秘境虽然说是以幻觉为主,但实际上这个地方还是有迹可循的,这里的环境主要是根据人所想象的反方向来。”
“你们虽然有意识,但是你们全都待在我身上,在梦蝶秘境里边,你们就不算是完整的个体,因此梦蝶秘境主要会根据我的意识进行变换。”
“所以我刚才在场景变换的一瞬间,脑海里想的就是距离岁幽最远的地方。”
“梦蝶幻境按照反向思考,这里应该就是距离最近的”
“所以,搞不好岁幽也在这里。”
“噢”祈念秒懂:“也就是说,我们待在你身上就不算人。”
众人:“……”
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
晏华看着祈念,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刚张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吆喝声:
“卖干菜咯,卖干菜!”
晏华马上回过头,朝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果然看到了一个模样,声音,都神似岁幽的少年,站在街头,扛着扁担卖成捆的干菜。
这所谓的干菜不过是一些从山上采摘下来的蘑菇之类的杂货。
经过风干以后用针穿上,一串一串的挂着卖。
晏华步伐迟疑了一下。
司清看着那个挑着扁担的少年,这才意识到,想在梦蝶秘境里面寻找一个人有多困难。
就好比现在。
他们根本不确定眼前这个跟岁幽长相一模一样的扁担少年,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岁幽。
而且,这玩意儿也没个验证。
“咋办啊”祈念又不能离开晏华身边,着急的快要哭了:“岁幽师弟不会就这么被我弄丢了吧。”
“如果根据记忆来判断呢?”安诺开口提议:“岁幽现在,虽然是沉浸在幻境里,但这并不代表咱们不能通过其他的方式来唤醒他。”
“比如咱们不断呼喊岁幽,或者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注意到咱们,次数多了,肯定能让他想起,自己掉进幻境之前正在做什么。”
“虽然说的办法很不错,但是梦蝶秘境的规矩,并不是这个样子。”晏华看着那扁担少年:“在梦蝶秘境里面,旁人根本无法干预幻觉,就算是你告诉那个扁担少年 ,告诉他“你的真名叫做岁幽,你不属于这里 ” 在那个扁担少年眼中,你也只是过去买干菜的客人罢了。”
闻言, 安诺没辙了。
大家商议过后,决定先跟着那扁担少年看看。
那个扁担少年,果然就像是没看到他们一直都在看他一样,认认真真的吆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天色都黑了,集市上的人全都散去,那扁担少年才一边收拾摊子,一边数着铜钱,将铜钱穿起来,塞进口袋,扛着空扁担往回走。
晏华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跟上。
他们跟着那扁担少年一直往深山的方向走走,进去以后路过蜿蜒曲折的小溪,最后终于在大山的深处看到了一间小木屋。
这是个非常漂亮的林间小屋,篱笆院子里边养着一些鸡鸭家畜,旁边还有一头牛。
扁担少年将东西放在院子门口,朝里边儿喊了一声:“阿妹”
晏华他们还真没想到这屋子里面竟然有旁人,因为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到这小木屋没有亮烛光。
晏华后退一步,藏在树丛里,侧身朝外望。
正好看到那林中小木屋的门被一个纤细的手从里往外推开。
有个身上披着火红凤羽外衣,手腕脚腕都带着伤,眼睛看不见, 脖子和手臂有红色伤痕的少女,从里面摸索着走了出来,边走边试探性的问:“阿哥,是你吗?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
“今天生意好,我就多卖了一些,多赚点钱,好给你买胭脂”扁担少年一边调侃着,一边推着少女进去:“好的,我批一些柴火进去烧热水,你在里边儿等着,对了,烛火我也得点上,但是你就不要碰了,烛火就放在桌子正中间,别碰倒了。”
少女应了一声, 点头回屋。
晏华站在树丛后面看着那少女的长相,跟司清, 安诺,少风,祈念一起,陷入震惊之中。
尤其是祈念。
她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刚刚,刚刚那个少女你们看见了吧!?”
“那个少女好像正是祈钰第一次被带回北垣派的样子!”
晏华蹙眉:“你是说,那是祈钰第一世还是言真镜时候的长相?”
“对对对”祈念语气焦急:“祈钰那时候刚被黎羽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