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钰和司清相互对视一眼。
两个人犹豫片刻后，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趁着换衣服的空隙，提前换好衣服，一起朝仙娥所指方向走去。
路上，司清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腰带，一边疑惑的问祈钰:“阿姐，你说还能有谁来找咱们，而且又不愿意报上名字，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会不会是大师兄啊？”
“大师兄忙着龙族的准备工作，应该没时间过来跟咱们聊天，就算真的有刻意嘱咐，也不这么小心翼翼的。”祈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边儿却眼睛也也有了个猜测，等到了瑶池畔，她抬头一张望，果然看到了一个有些佝偻的背影。
“黎羽？”司清语气里面都透着厌恶。
黎羽看到他们姐弟二人过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但目光接触到司清厌恶的眼神时，马上畏缩了起来。
司清挡住祈钰，好像黎羽多看祈钰一眼，都会弄污了她:“就是你叫我们过来的。你想做什么？”
他可不认为黎羽会有什么好话。
“我…我就是听说你们上了九重天。所以，想来看看。”黎羽声音唯唯诺诺:“我还想顺便嘱咐你们几句，但是我的身份没办法进那个地方，我就只能让你们过来了。”
司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黎羽原本是清冷矜贵的长相，跟气质温和风度翩翩的少风风格相差很大。
但如今可能是被磋磨的，那种清冷矜贵已经不在了。
改换成的是弯习惯了的腰，还有可以明显看出因为经常罚跪而被磨损的裤子。
他应该是刚受完罚，不敢坐，一脸卑微的模样。
黎羽感受到司清打量的目光，淡声自嘲道:“我这样子，应该算自作自受是不是。”
司清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不把阿姐当回事的时候，你对不起阿姐和我的时候，可想过今天？”
黎羽没有说话。
自从被贬为奴以后，他的日子就一直都不太好过。
因为虞真从前在九重天目中无人，所以，作为她曾经的伴侣，他经常被人打骂羞辱。
那些他从前看不上眼的小仙，如今可以高高在上，让他跪下磕头，一口一个奴才的训他。
他被打板子的时候，也会时不时有人嗤笑他。
这些羞辱，早就已经将他从前的棱角给打磨平了。
偏偏，他在这种境遇下，居然还会三番四次梦到从前在北垣派的日子。
每次看到祈钰和司清在凡间的身影，一颗心就充满了后悔和思念。
这种思念在之前看见鸣楼的时候，变得更加强烈。
他从前……到底为什么，会想到要用祈钰的命，换虞真呢。
他不该啊。
倘若没有那些事，倘若他出面保护祈钰和司清，倘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他现在依旧可以将他们护在怀里。
“有重要的话还是赶紧说吧，我们不是每一次都会过来。”司清看向黎羽，眼中没有半丝温情。
祈钰没有耐心等了，干脆去旁边看风景散心。
黎羽抬头看着面前的司清，声音低微:“好，我就是想嘱咐你，虞真现在修炼了新的心法，你们在十三重天跟她共事，很有可能会受她心法蛊惑，所以不要直视她眼睛。”
“还有…凤眠现在其实依旧跟虞真有联络，具体关系如何， 我不大清楚，我只知道凤眠对魔尊之位依旧虎视眈眈…”
“现在麒麟族族长，是我父亲淮安”黎羽抬头看着司清，从身上摘下一片鳞片，扑通跪在地上恳求他:“你，你能让他上来看看我吗…”
他语气卑微，小心。
司清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黎羽，还有他双手捧着的鳞片，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祈钰，见她没有看这边，嘴角才缓缓勾起，声音冷漠戏谑:
“你这是求么？态度不够诚恳啊，磕头呢？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让我心软了？”
黎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似乎没想到司清态度差距如此之大。
司清攥着他头发，声音冷的让人感到一阵恶寒:“不管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姐， 三师兄，四师姐， 五师兄，六师兄，又或者是我，我们大家都只是因为阿姐喜欢君子，所以才在她面前温和有礼， 风度翩翩。”
“实际上，你觉得我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领主，战神，手上沾满血腥，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黎羽手臂颤抖。
“我真的很讨厌温情牌啊”司清独有的龙族竖瞳缩成一条缝隙:“别再惹我生气了，我从前作为战神，斩杀恶龙的时候，亲手剥了那畜生的龙鳞和龙皮，挖了内丹，在海里泡了七天七夜，让它活活痛死才收兵的。”
“目前为止，我还不想让人知道这样的一面，你不要再耍温情牌卖可怜了好吗？”
司清眼中的冰冷，话里的警告，还有身上的威压， 让黎羽跪在地方止不住发抖。
那不是普通的威压， 是杀气。
“走了”司清拍拍黎羽肩膀，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祈钰已经偷偷摸摸在瑶池附近摘了好几朵小花了。
看到他终于回来了，不由得凑上去:“司清，你怎么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