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人间正是热闹的时候。
因为中秋节这天， 人间取消宵禁，大家都能成夜在外赏月以及游玩。
“阿姐，这里真的好热闹”司清拉着祈钰，站在繁华的车水马龙前，仰头感叹着。
“是啊”祈钰点点头，拉着司清跑到一个捏糖人的摊位前， 让他照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捏了两个糖人。
司清拿着祈钰模样的糖人，祈钰拿着司清那个，俩人手牵手走在路上，过于相似的样貌引来不少人顿足围观。
“这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诶，是龙凤胎吗？好可爱。”
“的确，也不知道是姐弟还是兄妹。”
“龙凤胎之间哪有区别，都一样。”
“实在是太可爱了。”
祈钰现在的长相是用法术幻化成了灵若的相貌，跟司清自然相似。
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留心其他人在说什么话，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这边贩卖的字画和竹灯笼上。
虽然手上拎着一个了， 但这个说到底是法术变的，不如卖的这些有真实感。
“司清， 走，我们去买那个灯笼！”祈钰拽着司清一路狂跑。
“啊，那个兔子兔子！”司清兴奋:“那个兔子灯笼跟咱俩手上的一模一样。”
“走走走”祈钰拿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以后换了两个小兔子灯笼，提在手中。
司清随便选了一个，拎着走，边走边说:“姐姐，人间好像还有放天灯和望月的习俗，他们中秋节好像还吃月饼的。”
“嗯，是吗？我只知道，小时候广寒宫的嫦娥每次到了月圆日就会跳舞。”祈钰撇嘴:“不分昼夜的跳。”
“哈哈哈，嫦娥姐姐长得好看，我那时候最喜欢看她跳舞”司清边说边走到摊位前，花几个铜板买了一块月饼。
他把黑芝麻的月饼分成两半，跟祈钰一人一半。
祈钰看着司清，边吃边说:“对面还有桂花酒”
“咱们不能喝酒诶”司清带着祈钰往卖酒的摊位走。
“变回去以后再喝”祈钰毫无心理负担，拉着司清去摊位买桂花酒。
可他们看起来年龄小，卖家不卖。
祈钰撇撇嘴，等走远一些，用法术偷了一瓶，然后给对方塞了一个金元宝。
一个金元宝，足够这酒家干一辈子了。
换一瓶桂花酒，哼。
司清调侃祈钰:“姐姐，直接变回来买不就行了，何必用这种小聪明。”
“不想变回去啊”祈钰抬眸看着月亮:“如果一直这样，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似的，这样多好。”
司清拉着祈钰的手，沉默一瞬，抬头劝道:“姐姐，你别想太多，你想开一点，阿娘和阿爹有别的孩子，这事已经成定局了，凤鸣栖他们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他们也是无辜的。”
“我明白，司清”祈钰打断他的话:“我都明白，我就是……心里面有点不舒服。”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在这之前也一直这样劝自己来着，但我就是……”
祈钰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都懂”司清拉着祈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谁知，抬眸就看到不远处，虞真和黎羽正朝这边走过来。
旁边还跟着凤鸣栖，凤思浅，凤云醉。
他们一家五口似乎正在买着什么。
虞真和黎羽正蹲在摊位前，苦恼的挑选物品。
凤鸣栖拿着一个小老虎布偶:“诶，你们觉得送祈钰和司清两个布偶怎么样？”
凤思浅嫌弃的撇撇嘴:“这是个什么玩意，要送也不应该送布偶啊，应该送咱们全家人都能戴的簪子”
凤云醉点头:“审美太差了”
凤鸣栖撇嘴:“簪子倒是不错，但凡间俗物，没什么好的”
根本带不了多久，若是一不小心给它戴出了灵识，那就更麻烦了
“诶，那怎么办”凤思浅蹲在地上双手托腮:“要是大哥在就好了，那样的话大…”
她话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凤眠。
一时间，气氛冷清了下来。
虞真抿唇，脸色难得严肃了几分:“思浅，以后不要提他了，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我儿子了。”
虞真神色冰冷，转头看向凤鸣栖，凤思浅，凤云醉他们三个:“我知道，你们三个人当中，除了鸣栖以外，就你们两个丫头跟你们大哥感情最好，但就算如此，也要一码事归一码事。”
“凤眠他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们思念他，想他的时候，他可没想你们。”
凤思浅跟凤云醉陷入沉默。
几个人继续挑选送给司清和祈钰的礼物。
虞真一边挑选一边叹息，她挽着黎羽的手臂走在前面:“夫君，我一直都在想，咱们与司清还有祈钰的距离是不是太远了，就像是这次，我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个因何心情不好，他们两个出门也没打算跟我说。”
“凤眠的事情，祈钰该怎么办？她为了顾及我，会不会又要让自己受委屈。”
虞真越说越情绪低落:“我一直都在担心，祈钰和司清会因为鸣栖他们四个的出生而怪我，认为我不再疼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