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演完，现场毫无反应。
“能起开吗？”
鹿兮念有点冷漠的声音。
最后一个动作是霍姝抱住她。
试戏结束，霍姝本就要起来。
但被催了这么一句，给人感觉是鹿大导演很不耐烦。
樊妮通过手机直播听到这句话，扬起看好戏的表情。
终于来了！
她就知道！
这鹿兮念暴躁且毒舌，极难相处，
她就是因为表演时没拿捏好分寸，贴鹿兮念太近了，因此被毫不客气推到地板上。
还收获了一份非常直白令人难堪的点评。
结果沦为了笑柄！
她就说嘛，这姓鹿的是条疯狗，怎么可能只咬她，不咬霍姝呢？
好戏要上演喽~
霍姝从鹿兮念身上起来，发现鹿兮念盯着她，神情很难分辨。
鹿兮念要开口。
萧童连忙站起来：“念念！”
企图阻止她，怕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萧童知道鹿兮念没有坏心肠，只是太敏感，才会时时刻刻竖着自己的尖刺。
她的刺不会乱扎，但是那锋芒毕露的性格，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太不懂得委婉，不对喜恶加以掩饰，很难说会不会误伤到人。
鹿兮念的片子萧童非常喜欢，初看让她心灵一震，有如过电般的感觉，
而看霍姝表演也是这样，
所以惜才的萧童一个都不想失去。
好的，珍贵的，有灵气的，她都想纳入自己麾下。
两个孩子的关系可不要闹僵啊！
“鹿导……？”
霍姝见鹿兮念半天不说话。
确实，她刚刚很大胆，是完全把鹿兮念当戏搭子而非导演什么的。
也没考虑她的性别。
后半段有些过于亲密，搂搂抱抱，突破正常的社交距离。
要是闺蜜之间倒没什么的，可她跟鹿兮念也不熟。
有些人的确会反感这个，会感到不舒服，像被冒犯了一样。
鹿兮念眉眼无情的盯着霍姝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捂着心口。
“别！先别跟我讲话！我现在有点弯，容我冷静一下……OK现在好了，直回来了。”
反应过来这句话后，全场哄笑！
还以为大导演怒了，对霍姝试戏结果不满意，然而却是……
忒满意了？！
都要被她掰弯了~
不过大概率这是一种夸张的说辞，为了捧霍姝，形容霍姝演得好罢了。
“念念你真是……恶趣味。”
萧童嗔了鹿兮念一眼，拍胸口坐回椅子上，真要被她吓死了。
霍姝也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鹿导被我吓着了。”
“怎么会？我最喜欢跟美人贴贴，无论男女~”
呃……
不是说直回来了吗？鹿导你在说什么？
“所以试镜算通过？”
“通过！”鹿兮念道：“我不是傅周宗，但你一定是陈宛真，这个角色只属于你！”
评审席惊了。
“这是鹿兮念会说出来的话？”曹春表情尤为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鹿兮念就是个疯批。
又疯又拽，软硬不吃。
像只小怪物一样，满口獠牙，只知道咬人。
人类社会的社交规则完全不适用于她，各种不讲基本法。
但……
厌恶某人不会加以掩饰。她欣赏某人，当然也是这样了。
“霍姝，陈宛真这个纸片人能遇到你，是她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我执掌镜头，只为捕捉世上一切美丽事物。我的镜头如果有生命，有嘴巴，也一定会说：很高兴遇到你~”
【好家伙，你们搞艺术的，夸人都这么肉麻吗？】
【我擦，本以为是高冷美女，没想到是个痴汉。】
【但她是总导演哎！萧童剧组的总导演！凭这一条履历就能在导演圈里荣升Top了吧，还是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好看……】
【果然美女不会嫉妒美女，只会互相欣赏~】
樊妮没想到，她偷偷安排直播，不但没有陷害两人，还反而帮了她们一把。
人！人！夸！
只有她当众出了丑，丢人现眼……
鹿兮念不但没有像骂她那样把霍姝给骂一顿，还把霍姝给吹捧上天！
“鹿导本身就是美丽的化身。”霍姝倒越来越觉得鹿兮念这个人很简单。
讨厌谁就特别讨厌，喜欢谁就疯狂喜欢，看似难缠，实则只是小孩儿脾气。
这让霍姝想到靳宸的第二人格。
抱抱也是如此啊。
“霍姝~”鹿兮念刚要抓过霍姝的手，就被萧童冲上前慌忙拉到了一边。
“念念，你该吃药了。”萧童很小声提醒道。
鹿兮念不以为意。
但萧童压低声音报出一个名字，鹿兮念立马老实了。
手伸进口袋掠过那包假烟，掏出一个口香糖盒似的东西，塞一颗进嘴里。别人只会以为她在嚼口香糖。
而霍姝也不知道自己吸万物的体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