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庄园景色宜人,春草葳蕤,处处富贵清雅,倒是一处适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苏映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笑着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眸色快速扫过厅内在场人的脸色。
几个佣人规矩的站在远处低着头,脸上看不出表情。
早就听说霍老治家严格,今天她们来的目的霍家人心知肚明,却不见霍三少爷现身,甚至连他的父母也不见人。
哼!这富贵人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儿媳妇也是不会待客接物的货色。
坐在苏映红身边的赵老太太,从进门那一刻就知晓了霍家的态度。
她眸色冷冷的望着霍老爷子,“十几年不见,你都老成这副样子了?”
霍老爷子看向她,淡笑,“你倒是变化不大,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赵老太太哼了声。
两人说话夹枪带棒的。
苏映红不知道自家婆婆和霍老之间有什么渊源,也不好随意打断人家叙旧。
更不敢插嘴,走也不是,只能乖顺地坐在一旁低头喝着茶。
赵老夫人背脊挺得笔直,声音懒懒散散的。
“我们家暖暖长得好看,脾气也不错,你们家霍三少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我们暖暖说了,不嫌弃的。”
“嗯,我孙儿也说了,年纪小点儿没关系,我们霍家房子多,处不好就分开住。”
霍老爷子苍老的脸上摆着温厚的表情。
老太太却被他的话气得不清。
毕竟之前赵婉凝的事儿,她赵家没少丢面子。
“这知道的你在报恩,不知道还以为你报仇呢!”
赵老太太脸色不好看。
不远处的霍琳琳还穿着一身睡衣,端着杯牛奶从厨房出来。
听见老太太这话,她没忍住冷哼了声,冰冷的眼眸淡淡扫了她们一眼,刚想揶揄几句,被霍老爷子一记冷眼给堵住了嘴。
气得甩袖子上了楼。
霍老咳嗽了声,他望着老太太认真地说:“老朋友啊!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逼着他们联姻,却不能帮他们过日子,你们家孩子嫁过来过得如何,只能凭本事了!”
“哼!我看你孙子就是被你给纵的,平白糟践我孙女。”
老太太想起赵婉凝的事儿,心里就气得不行。
她自己是过来人,深知丈夫活着,却活守寡的屈辱。
想起孙女在霍家度过的那四年,她的心里也是浓浓的愧疚。
至于慕暖暖,不过是她塞进来膈应霍家人的工具罢了。
欺负了她的孙女儿,想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想都别想。
“惭愧,我老了!儿孙们也不在眼前,很多事我都管不动了!”
霍老把丑话说在前头,“老朋友啊!事不过三,这次过后,我霍家欠你们的情就算还清了,小辈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因为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平白被捆绑啊!”
“行了行了!你就怕我缠着你。”
赵老太太心知肚明。
不消霍老亲自说,她自己也累了!
霍家这样偌大的门庭,迁就她三次已经实属难得。
如果这次暖暖嫁过来再过得不好,那也只能是命。
“苏家那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听赵老太太提到了苏臻汐,苏映红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我能怎么想?”
霍老眸色染了几分无奈,“她养着我们家的血脉,自然也是我们家的人。”
这些年霍老的心里一直很内疚。
结婚这种事本就是缘分,哪有什么替嫁之说?
赵家因为一己私利搭上苏臻汐的婚姻,而他这位做长辈的竟然也没阻止,最后害得三个年轻人都不好过,简直就是造孽。
赵老太太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倒也没再说什么。
坐在一旁的苏映红静默的喝着茶,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结果,她心里也稍稍好受了许多。
毕竟她是苏臻汐的姑姑,好歹有着血脉关系的,看着自己的侄女嫁的好,她心里没有不舒服的道理。
霍家这么富贵,如果苏臻汐嫁过来,想来应该也不会再霸着唯一集团的股份不撒手了吧?
你那可是好大一笔钱。
想起那件事,苏映红就觉得心焦。
…
慕暖暖跟着管家走过一段长长的石板路,一抬头,就看见不远的院子里,一人正躺在藤椅上。
空气中的薄雾还未散开,眼前的一切像江南烟雨天的风景,朦胧得不真切。
霍临渊膝盖上随意盖着条毯子,那侧脸线条柔和,阳光穿透薄雾从他身后照下来,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落刷了道浅浅的阴影,是一副及温柔的皮相。
慕暖暖下意识就停住了脚步。
她伸手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
管家回头看她,慕暖暖轻轻摆手,“有劳了!您先去休息吧!”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如这清晨洒下来的阳光暖人心脾。
老管家只轻轻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去。
慕暖暖站在原地,远远的那望着霍临渊。
昔日她在路边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