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别墅里重新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连草皮都是绿油油的,之前烧过的痕迹荡然无存。
一位年迈的老管家从客厅里迎了出来。
“苏小姐,您可算来了!”
苏臻汐站定脚步,微微颔首,“陈淼在家吗?”
“在的,但小姐的心情十分不好,您跟我来,我带您上去。”
老管家说着,就转身领着苏臻汐进了门。
一楼大厅里摆着副棺材。
苏臻汐看着背脊微微发寒,这陈淼也太胡闹了,竟然直接把棺材摆在大厅正中央?
“小姐在楼上。”
管家对着苏臻汐,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臻汐跟着管家穿过二楼长长的走廊,一眼就注意到了一间屋子门口,那满地的照片。
苏臻汐走过去,蹲下身捡起一本被砸烂的相册,随手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全家福。
是陈家人的合照。
每一张每一页都亲情暖暖,看得出他们一家人曾经是有多么的相亲相爱。
厚厚的一本相册,有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场景。
从年幼无知到青春年少。
从黑发及腰到两鬓斑白。
每一张都有时间的齿轮狠狠碾过的痕迹,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苏臻汐看着忍不住叹息。
生命的尽头终将是分离,只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区别而已。
“苏臻汐,你还来做什么?”
正在感叹之时,陈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苏臻汐回神,连忙将手里的相册合上,转过身去,“陈小姐,昨晚失约不是我本意,但还是很抱歉,我失约了!”
苏臻汐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要自己答应了的事儿,无论是刮风下雨她都会一一兑现承诺。
昨晚那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你走吧!我不想听你解释。”
陈淼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长裙,漆黑浓密的长发如水藻般蓬松地垂在两侧,遮住了侧脸轮廓,只留下一双微微浮肿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她看都没看苏臻汐一眼,就走过去,坐在花园的藤椅上,“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出现,对我而言你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苏臻汐缓步过去,站在陈淼面前,看着她苍白落寞的面容,眼底各种情绪在流转,“陈淼,你难过就哭出来吧!”
“凶手都在笑,我为什么要哭?”
陈淼冷笑了一声,不难听出她声音里的隐忍情绪。
昨夜梦回她已经哭醒了好几次,醒来终究是什么也抓不住的虚无缥缈。
苏臻汐看陈淼这副隐忍的样子,心有不忍,“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陈家企业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爸若是知道你这副样子,肯定也于心不忍。”
“呵!”
陈淼冷笑,一滴泪从眼角滚落,挂在了她的下巴上,“可惜他看不见了,永远也看不见。”
“别担心,那些人早晚会被挖出来。”
“你知道是谁干得?”
陈淼抬起眼眸望着苏臻汐,那眼底的恨意滔天,急切又愤怒,“告诉我。”
苏臻汐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劝诫道:“你不要沾手,那些人不在你的范围之内。”
“我想知道,我总有知情权吧?”
陈淼朝着苏臻汐走来,眼底带着思思祈求,“我爸爸死在那些人手上,我有权利知道。”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看着陈淼泪眼婆娑的样子,苏臻汐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受害者从来都不是以个人为单位,是以家庭为单位。
特别是陈淼这种父母用溺爱灌溉长大的孩子。
父爱如山,而今山倒了。
母亲也病了,她无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臻汐,我可以抱抱你吗?”
陈淼不再问,有些事她隐约能猜到,就算她问清楚了也于事无补,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她选择相信苏臻汐。
爸爸失踪前说过,她可以永远相信苏臻汐。
苏臻汐抬手,轻轻抱住了陈淼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
“举办葬礼那天我会来,你打起精神来,找几个信得过的律师,清算你父亲手里的产业,如果找不到,再给我打电话。”
…
而此刻,霍家老宅。
魏安雅坐在院子里赏花,旁边儿是霍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喝着茶。
两位老人话里话外总离不开苏甜宝和苏天浔两个小曾孙,默数着见面的日子。
听得魏安雅心里一阵阵难过,简直太憋屈了!凭什么霍家的孩子,见一面都要经过苏臻汐的同意?
这么大个霍家,全都被她苏臻汐拿捏在了手里不成?
“夫人,九爷和苏小姐会回来吗?晚上要备儿童餐吗?”
管家听见老人的谈话,忍不住问道。
“备什么儿童餐?多嘴。”魏安雅冷声骂了句,管家低着头离开,平白当了回出气筒。
魏安雅越想越气,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