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走了。后来,任初雪扔一次,伙计就会设法把礼品送回来一次,却是怎么都没办法再把礼品送回去。任初雪刚开始的时候,把送不回去的礼品堆在门外,想着等以后再设法还回去。过往的邻居不知道这些是烫手的礼品,还以为任初雪是想炫富。有些好心的邻居便提醒她不可如此,做人要低调。有些眼红的邻居便说些刻薄话,说她有钱了只顾着显摆,却不知道资助这么多年的穷苦邻居。有些邻居甚至直接向她开口借钱。任初雪有苦说不出,不知如何是好。
“初雪。”蒋杭和李荟拎着两三袋水果出现的街口,蒋杭边向任初雪走来边大声喊道。
“你们也是冯会长安排过来给初雪送礼的吗?”张大婶看着两个姑娘手里的水果,率先问道。
“冯会长是谁?”蒋杭一脸困惑。
“你们怎么来了,快,屋里坐。”任初雪实在不知道怎么向蒋杭解释冯会长何方人也,干脆避而不谈,把两人领着进了屋。
“大娘,您什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蒋杭看到有力无气躺在床上的任母,立即走过去,握住老人的手,关切问道。
“娘,她们是我第一书院的同窗。”任初雪拿来一个靠枕,把母亲扶坐起来,向母亲介绍蒋杭和李荟。
“哦,都是好孩子。”任母和蔼看着蒋杭和李荟,微笑着说道。
“大娘,我帮你切切脉。”蒋杭煞有其事用两根手指按照老人的手腕处,煞有其事苦思冥想了半响,“脉象无力、节律不齐,似乎是气血虚浮、不对,好像气血亏损,好像也不是,我再号号。”
蒋杭一本正经号了半响脉,一板正经展露的自己学艺不精,然后诚实摸了摸脑袋。
“不好意思,学艺不精,没号出来。”
李荟噗呲一笑。
任母莞尔一笑,慈爱拍了拍蒋杭的手,“无妨无妨。”
“你们怎么来了?”任初雪给母亲盖好被子,问道。
“你好几天没去书院,长姐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本来想过来,又走不开,我就自告奋勇拉着李荟过来了。”蒋杭快人快语答道。
“家里需要帮忙吗?”李荟看着卧病在床的任母,关切问道。
“费心了,母亲是宿疾复发,得养着,我一个人可以照顾。”任初雪知道李荟是一片好意,但她不喜欢麻烦别人,便婉拒道。“书院那边有什么事情吗?我这段时间抽不开身,怕是没法过去帮忙了。”
“最近有点麻烦,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去茶楼?难怪不知道。”蒋杭难得脸上堆起愁容,“最近各大茶楼里,来了几个说书先生,各种胡说八道,说我们组织罢工是用心险恶,还扯出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商会冯会长,还说什么我们内部有个叛徒要充当侠义之士揭发我们。大家就有些气愤,说要揪出叛徒。长姐最近就是在忙这个事情,担心大家因此失去团结,内部先乱了了起来。初雪,为何刚才那位大婶问我们是不是冯会长安排过来给你送礼,你也认识一个冯会长吗?这些姓冯的会长都不是好人,你可要小心一点。”
蒋杭此言一出,任初雪的脸色就变了,进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荟,立即把任初雪的骤然变色看在眼里,而且产生了虽然合理但是错误的联想。
蒋杭一向大大咧咧,心里藏不住事,这几天经常听闻第一书院的女学子在说有个冯会长在诋毁她们,便将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冯会长记在心里。方才在任府门口,听到有人提到冯会长,第一反应是世间有两个冯会长,给任初雪送礼和诋毁第一书院的冯会长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她才会不假思索询问任初雪是不是认识一个冯会长,并善意提醒姓冯的都不是好人,让她多加留心。
李荟帮助父亲在自己的店里打下手,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对世间之事,都略懂一二,懂地多了,想的就多。李荟这段时间一直在第一书院与众学子讨论第一书院是不是真的有了叛徒,对传闻中叛徒所投奔的冯会长深恶痛绝。方才在门口听到冯会长给任初雪送礼的时候,冯会长这三个字就让李荟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但是基于与任初雪的友谊和对任初雪的信任,她没有立即询问什么。此刻蒋杭问起冯会长,任初雪如果神情自若,李荟兴许会继续保留她的信任,可是任初雪却颇有些做贼心虚的神态。李荟立即联想到传闻中的叛徒和冯会长、联想到一向喜欢往学堂跑的任初雪偏偏这段时间都没去学堂,种种联想之后,得出了一个虽不符合事实但符合常理的结论:‘任初雪就是那个向冯会长告发她们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