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最近是风声鹤唳,尤其是对县衙的动静极为敏刚。秦员外派出十数人,日夜蹲守在县衙附近,时刻关注进出县衙的人员。
“你真的看到辛王殿下今日怒气冲冲从县衙摔门而出,苏家父女面容凄苦跪在地上?”秦员外一再跟汇报之人确定信息的准确性,“真的辛王殿下已经搬离了苏府,又回到安定客栈住了下来。”
“确定,我还故意路过县衙门口,假装靴子里进了沙子要清理沙子,坐在门口往里边看。刘洪一直跟着殿下,亲眼看到他和铁先生住进了客栈。”汇报之人得意洋洋炫耀着自己收集情报时的小聪明。
“然后呢?有后续吗?”许崆百追问道。
汇报之人看向秦员外,没搭话,显然没有兴趣向不是自己主子之人汇报。
“快说。”秦员外催促道。
现在他跟许崆百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跟谁汇报都一样。
汇报之人被秦员外不耐烦的大喝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藏着掖着,连忙道:“辛王殿下走后,县衙的张师爷上前将苏大人扶了起来,我听到他在劝苏大人,说私自开荒通商本就是死罪,辛王殿下恼怒很正常。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不用让辛王殿下找到人证物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苏大人说,开荒的田地已被烧毁,通商一事更无物证,这点他很放下。至于人证,蔗州百姓必定不敢指证他,唯一可能指证他的,就是放火烧田地之人,只要不要让殿下找到此人便可。还嘱咐张师爷安排捕快暗地跟着辛王殿下,说要抢在殿下之前找到此人。还要……”
汇报之人举起右手,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看来苏贺年日子也不好过。”听到苏贺年日子不好过,秦员外心情舒畅不少。
“咱们说不定可以让他更不好过。”许崆百阴恻恻笑道。
“你的意思是?”秦员外立即明白许崆百的意思,却又摇了摇头,“在辛王殿下眼里,苏贺年私自开荒通商当然罪大恶极,可是咱们为了举报苏贺年,组织抢掠,放火烧田地,是不是也欠妥当?”
“思来想去,前怕狼后怕虎,能做成什么事。”许崆百对秦员外的优柔寡断嗤之以鼻,“你现在不趁着辛王殿下恼怒之时,将苏贺年斩草除根,等他缓过神来,你能有活路?听说,秦员外意图杀害辛王殿下的奏折,苏贺年可是递上去了。”
听说辛王殿下在找组织抢掠,放火烧田地之人,许崆百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他翻身的机会。如果能够得到辛王殿下青眼相加,岛主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因此许崆百迫切希望将自己的‘壮举’告知辛王殿下,极力怂恿秦员外去找辛王殿下自承‘英雄事迹’。
“老爷,有情况。”
秦员外尚未来得及下定决心,又一个蹲守在县衙的下人跑了进来汇报情况。
“方才,有个公公进了县衙。”
“你确定今日县衙里来了一个公公?”秦员外猛地坐了起来。
“确定,公公跟一般人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到出来。”
“应,应该是陛下的旨意到了。”秦员外手脚开始哆嗦,冲着门外大喊一声,“赵福。”
“来了老爷。”一个中年精瘦的男子从走廊处快速跑过来。
“东西还没有送到孟府吗?”
“回老爷,前日就到了。”
“跟秦离把事情说明白了吗?”
“按照老爷的吩咐,都说明白了。”
“秦离怎么说?”
“小姐说,谋害皇子是大罪,孟首辅又许久未曾到她院子,她也没有把握。”
“什么叫没有把握!”秦员外跳着脚,“派人再去找秦离,让她务必想想办法,不然我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好的,小的这就是安排。”
“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身上,”许崆百阴阳怪气嘲讽着,“这个女儿还是一个失了宠的第八房小妾。公公说不定马上就要带着旨意来到秦府,秦员外还在等着连孟首辅面都见不着女儿带来好消息,秦员外还真是将生死置之身外。”
许崆百的话准确击中了秦员外痛处。
“赵福。”秦员外咬了咬牙,准备马车和拜贴,“前去安定客栈拜访辛王殿下。”
辛王殿下重返安定客栈后,为了避免被好奇的群众围观和给秦员外更贴心的举报环境,专门找了一个独立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立秋过后,天气渐凉。苏净秋给二人推荐了蔗州当地有名的御寒美食,烤甘蔗。
蒋溪一向喜欢甘蔗,但一向是新鲜甘蔗削了皮直接吃。今日第一次吃到烤甘蔗,觉得美味异常,连吃了好几节。言域之前没吃过甘蔗,看蒋溪吧啦吧啦嚼得很起劲,忍不住也来一节。一节下去,根本停不下来,又嚼了两节。
两人正嚼得起劲,小二拿着一封拜贴走了进来。
“殿下,秦员外求见。”
言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蒋溪
蒋溪边嚼甘蔗边摇头。
“不见。”言域说道。
“是,小的这就去回了秦员外。”小二应道,快速跑了出去。
“咱们不是就是要等秦员外过来吗?”
小二走后,言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