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宁有些震惊，“怎么会没有？是不是认错了……或者这王八蛋今天没用双枪。”
“不会的，战斗的习惯一旦是形成，就很难发生改变的。”赵毛毛插口进来，“和咱们不一样，陈爷跟赛双江万事好太熟悉了，如果他没看到的话，必然就是没有了。”
林昊冷笑两声，从旁边一个弟兄手里抢过火把，迅速把附近几具还能看清脸的尸体看过一遍，旋即指着一个道：“你们看这是谁？”
周遭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了过去，旋即便是大惊失色，万宁甚至当场就惊声道，“这，这不是老成子吗！”
是的，老成子。
“呵呵，我就一直觉得万家屯子有人跟万事好勾结。”林昊冷笑几声，“看看，还真让人说准了。”
“不光老成子啊，还有广军。”万宁踹翻了一边另一具尸体——熟悉的面孔让所有人一惊。
“赛双江，已是奔着万家屯子去了。”林昊宣布着，“从屯子出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啊！？”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简直跟个炸弹似得把众人完全炸懵了，特别是万宁以及万家屯子的人，
登时惊叫起来并齐齐向他发问该如何是好。
“放心吧，咱们的弟兄，早就准备好了。”林昊搓着手掌笑了，腮边的两颗小虎牙，在灼灼火把下闪着狡黠的光泽。
……
在得到林昊他们出发的消息之后，赛双江迅速带领着全部手下，沿着碾子山的一条小路往万家屯子的方向扑过去。
然而，他们才刚刚行至山脚下，就遭遇了埋伏。
伴随着马占山的一声怒吼，数不清的火把被点燃，每一把枪开始了射击。
之所以选在这里埋伏，就是因为此地的地形正好是两山相峙的狭长沟谷，而且两侧的山梁遍布茂密的树丛和灌木，在大白天的时候人往里面一藏，都很难看到人……更不要说是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了。
枪响的第一轮，就对赛双江的手下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可到底是多年混迹于龙江的土匪——他们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的，密集的攻击和伤亡让他们并没有一点点害怕，反而让他们立刻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迅速在这有限的空间内找寻掩体。
马占山原以为饱和攻击之下，能够迅速结束战斗，但真的打起来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偷袭成功不难，但是快速结束战斗不容易。
天色太暗，距离也绝不算近，在枪响之后惊了这群土匪，他们居然瞬间就隐匿在夜色之中极难觉察。
马占山旋即厉声呼喝了一句黑话让众人停火，弥漫的硝烟给拥有夜视能力的马占山增加了不少困难。
“老四，白老四……”黑暗中，马占山竭力压抑着嗓音，对在一侧隐蔽的白晋生喊了几句，“带上几个弟兄，上侧翼盯着，小心他们溜了！”
“知道了大爷！”白晋生回身，立刻小声喊着崔城，然后迅速带着十来个兄弟，小心地往山口一侧的小道上去了。
有他们把守在那里，就算是赛双江插翅也难飞……马占山这才是放心地回过头去，一面背心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充作掩体，才是回过头对着山谷的方向大喊道：“赛双江，我马秀芳在此恭候多时了，真是幸会幸会啊！”
死一般的沉寂，持续在整个山谷之中。良久，赛双江的声音才从谷底幽幽传了上来：“姓马的……老子就知道是你！他妈的，整个通云寨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也不怕损了阴德，前前后后臭不
要脸来暗算老子，我他妈X你全家！”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放狠话呢。”铁虎冷笑。
“放狠话也就这一会儿了，等下小林子听到枪声赶过来，咱们当下就能包了他们饺子！”听到那句X你全家，马占山几乎咬碎了后牙，“妈的，逮到他们的影子么？”
即便在黑暗之中，铁虎根本看不清马占山的表情，但那一双发怒猛虎般的双眼，依旧让他冷汗都下来了：“大爷，太黑了，我，我啥都没看见！”
“真是他娘的锤子！”马占山从他手里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莫辛纳甘，立时怼到眼睛上瞄准——黑暗中，树影层层叠叠，他根本不能分辨哪里是灌木，还是哪里是有人的存在。
他也不能贸然开枪，膛口的闪光对于赛双江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引路灯。
“大爷，好像是没声了，不会是溜了吧？”也在瞄准的徐广新紧张到了极点，“我怕他们顺着刚才开枪的方向，会摸上来！”
马占山也是有这个担心，赛双江的凶狠可见一斑，而且他是背水一战毫无退路的时候了——此刻他必然会狗急跳墙。
可这个念头几乎刚在心头
划过，马占山的眼前骤然一花。
忽然钻出头顶铅云的月光洒在沟谷之间，面前骤然又一道明亮的寒光闪过——那，是砍刀刀身上的光芒！
“打！”
心底乍然生寒的马占山厉声怒吼，拽出驳壳枪照着逼上来的敌人就打……吃惊的众人亦是开始疯狂的扫射……
可是距离太近了，这年代的枪支大多都需要拉动枪栓把弹壳退出才能放出第二枪，就算是再快的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