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铷君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厨房里新夫郎在忙来忙去。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晚饭时间,夏铷君都感觉她爹娘之间的气氛异常诡异。
两人也异常沉默。
不过夏铷君读了一天书,很累了,所以没有多想,吃了洗漱了回房去了。
尚清看着夏父倒是想说什么,夏父冲他摇摇头,让他回房去休息。
尚清叹了口气。
他是一个细心的人,不像夏铷君那般粗神经,今天爹风风火火的出去,回来后就这样了,他知道爹娘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爹娘都没说,自己一个小辈也不好问。
而他们的行为,原本两个离得远远的人,在夏铷君回来后,又恢复了常态,这就是不想让铷君知道。
由此,震惊感动了一下午的尚清,也只能回房了。
只是刚进去,他就听到自家妻主“嘶”的一声。
尚清回神,猛然跑了过去,看着躺床上的妻主,“你没事吧?”
说着抿了抿嘴,“今天你为我打架,好傻,以后别这样了。”
说完就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然后没一会,又“咚咚咚”的跑了回来。
手中拿了一瓶药酒。
“今天打架哪里有没有受伤?我帮你擦擦。”
“嘶——”
夏铷君疼得嘴角抽搐,却强硬道:“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你受伤了!”
尚君几乎是低吼出声,眼睛看着都湿润了,那样子仿佛受伤的不是她,是他似的。
“哎呀,你别哭啊,给你擦,给你擦总行了吧?”
她怎么不知道,气质这么好的小夫郎,私下居然爱哭鼻子,当然,美人流泪也好看。
夏铷君嘿嘿笑,扯开身上的衣服,“来吧!”
“你!”
尚清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听到自家妻主哈哈大笑。
“逗你呢,不敢看?”
“谁说我不敢!”
被夏铷君保护了两次,他似乎也展露了自己的脾气,没有一开始那么小心翼翼了。
只是把手放开,就看见妻主露出来的肩头还是大片的淤伤,顿时什么害羞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他有些无措。
“怎么会这么重?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这不算啥,我扛打!”她说的是实话,前世练拳的时候,她可是实打实的拳王小冠军,虽然只是县级别的,但也是一个证明水平不是?
毕竟首都直辖县的拳击比赛,还是比较有名的。
尚清轻轻的擦着,用绢帕沾了酒擦拭,一边擦一边声音嗡嗡的道:“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是他怎么都想不通的。
也是满心的疑惑,这个疑问放他肚子里憋了一下午,如今真的憋不住了。
“什么!”
“嘶!”
夏铷君猛然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可她忍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尚清,“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看尚清沉默,夏铷君叹了口气,想着原主那些表现的确不是喜欢一个夫郎的样子,就是成亲前一天晚上还去缅怀别人,喝得伶仃大醉,这一点就说不通。
而且她身边,无论是好友还是狐朋狗友,似乎都知道她喜欢柳郎君,关键看样子,尚清也知道,可关键是她不是那个她啊,她已经不是原主了啊,对于那个什么柳郎君完全无感啊。
穿越的事情不能说。
她也不想对尚清说谎。
所以她无比真诚道:“相信我,我只喜欢你,柳郎君都是过去式了。”
嗯,原主和柳郎君,的确是过去式了。
尚清被她火热的目光盯着,这一刻他相信她是真的喜欢他的,心里忍不住雀跃,小鹿乱跳,夏铷君更是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
等等。
他的手?
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猛然低头,把妻主的手掰开,然后眼睛都红了。
因为她看见她手血肉一片,现在都不断冒着血。
他声音沙哑道:“这是被夫子罚的?”
“没事,不疼。”
“这么重的伤怎么不疼!”他瞪圆了眼睛,此时像一只凶凶的狼崽子,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好,他又咚咚咚的跑到了自己的嫁妆箱子前。
找了一通。
找出一个细凭来。
上好的金疮药,本来是给自己准备的。
如今却……
他吸了吸鼻子,又找出一段干净的白布,走了过来。
小心的擦药,上药,包裹。
夏铷君看着这样细致的他,越看越喜欢。
此时是真的感觉不到疼了。
嘿嘿嘿的傻笑。
“你还笑!”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
他瞪着眼睛道。
“嗯嗯。”
在这间屋子里,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妻主和夫郎的角色还能颠倒,一个温柔一个霸道。
想着今天兜夫子最后让她选择……因为她先动手,本应开除学籍,这是学院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