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寒没有解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知道一切都开始变了。
裴晓曼下了床,打算离开。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儿了。
只是刚出门,沈睦安和雷阳就在门口站着,沈睦安拦住了她的去路,“要不是因为你刚刚那句话,薄总不会被家法伺候,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要是以前我不会袖手旁观,可现在……”裴晓曼想起了那一巴掌,想起了他离开时的果断决绝,“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沈睦安气急,“可薄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你逼的。你说薄老夫人克夫的时候就不脸红吗?!你知道她丈夫怎么死的吗?!都是因为你,薄老夫人才会一次又一次对薄总用家法,本来该死的人是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都得是薄总来承担?!”
雷阳一时懵圈,也是第一次见沈睦安发那么大脾气。其中渊源他不太清楚,可薄斯寒和裴晓曼看上去都挺无辜,也就薄老夫人疯得厉害,让他难以理解。
“沈哥,你让她去也没用啊,那薄老夫人发起疯来,亲儿子都差点被她活活抽死。”雷阳记得清楚,薄斯寒说要娶裴晓曼那天,薄老夫人疯得恨不得宰了薄斯寒。
而裴晓曼愣在原地,有些恐惧了,恐惧得不是薄斯寒会被薄老夫人抽死,而是沈睦安刚刚说的话,总让她觉得薄老夫人的丈夫是她弄死的。
这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担心却还在嘴硬,“挨几鞭子而已,他一个大男人哪那么脆弱?更何况我妈身上的鞭伤也不少,不还好好活着么?”
这样说,又像是在宽慰自己,不会有事,薄斯寒能扛得住。
雷阳的表情夸张起来,“薄老夫人抽人的鞭子可不是一般的鞭子,那鞭子上还有倒刺。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二鞭下去直抵骨头,三鞭下去能要了普通人的命。”
“你给薄总上药,就没看到他后背上的伤?”雷阳询问。
裴晓曼认真思考起来,那会儿薄斯寒跟温婉交易划八刀,她以为他应该是被砍了八刀。
却没想到,八刀中还有部分是鞭伤。
刀伤被缝了针,鞭伤结了痂,拆开绷带的时候,看上去差不了太多,她也没多想。
“死了就死了,他那么妈宝,被他妈抽死了也活该。”嘴上是这么说着,可裴晓曼心里却很不舒服。
焦虑又不安。
沈睦安和雷阳走了。
她一个人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最后还是去了大厅。
大厅内。
薄斯寒跪在邵英红面前,不发一言。
邵英红拿着刑鞭,站在他身后,对着他的后背就是狠狠一鞭。
一鞭下去,衣服破了,皮开肉绽。
新伤旧伤贴在一起,血肉模糊,整件白色衬衫都渐渐染成了血红色,薄斯寒被这一鞭抽得吐了血,险些跪不稳。
仔细看会发现他嘴里吐的血,都是他把嘴唇咬破了所致。
他在强忍着,一鞭子下去愣是一声不吭。
好似无伤大雅。
可他越倔越硬,薄老夫人只会抽得越狠。
紧跟着是第二鞭,一鞭子抽下去,果真直抵骨头,倒刺把男人后背上的肉都刮了出来,触目惊心。
温婉看得起劲,其他佣人在一旁围着都不敢看了,还有的是被吓哭了。想劝阻却不敢。
若是以往,沈睦安跟雷阳早冲上去替老大承受,可是这薄老夫人不是常人,就因为有一次他们护着薄总,薄总还被多加了几鞭子,罚得也就更重。
而他们却安然无恙。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说话不出头就是对薄斯寒最大的保护。
而沈睦安之所以让裴晓曼出头,就是希望裴晓曼替薄斯寒挨鞭子,这样一来,薄老夫人才能完全发泄出心中的愤恨,也不至于总找薄总麻烦。
第三鞭子要打下去的时候,裴晓曼终于站不住了,她冲上前,护住了他。
“pià”
第三鞭打在了裴晓曼的后背上,她跌倒在地,再也护不住他,撕心裂肺地喊叫出声,她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疼痛都无法缓解。
疼到已经没有力气,也无法说话了。
一看到是裴晓曼,薄老夫人再也镇定不了,当下第一反应就是要抽死这个贱人。
她再次扬起长鞭,要抽上去时,薄斯寒伸了手,握住了鞭条,那一鞭几乎要穿透他的手心,可他紧紧握住了那鞭子,倒刺刮着肉,鲜血直流。
“我知道要怎么折磨她弟了,这样你会不会消气?”薄斯寒有气无力地询问着。
邵迎红总算来了兴致,没再继续抽他们,“只是折磨?”
“可能会死,裴嘉与可能会因此丧命。”
邵英红总算满意了许多,她让身边的容姨将长鞭收了回去。
裴晓曼几乎是慢慢挪动着,爬到了男人腿边,抓住了他的裤腿,已是泪流满面,“薄斯寒,你不准动我弟,不准。你听到了没有?!”
她声音虚弱,每说出一个字都显得十分困难。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怎么折磨她都行,如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