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转过头去,却见裴晓曼倒下了,她肩膀处的血浸湿了衣衫。
“疯子。”温婉完全无法理解裴晓曼这样的行为,她甚至开始怀疑裴晓曼要陷害自己。
直到薄斯寒拔掉手上的静脉留置针跑出了主卧,蹲在了裴晓曼面前,而温婉就在前方站着。
他抬起头,看向温婉的眼神可怖又阴狠。
“是她开的枪,不是我!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温婉气急。
薄斯寒没有理会,只是给裴晓曼做紧急止血处理,随即给沈睦安打了电话,让他请家庭医生。
“薄斯寒,不是……”不等裴晓曼往下说,薄斯寒就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别说话也别动,等医生过来。”
他一声令下,裴晓曼只能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地上,保持情绪的稳定,防止血液肆流。
她看着男人的眼睛,看着他担心自己紧张又恐惧的模样,她觉得这一枪很值得,因为试探出来了,薄斯寒是爱她的,她也比温婉要重要得多。
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薄斯寒只能是她的专属物。
家庭医生是被雷阳架着走的,而沈睦安一脸无所谓,颇有种巴不得裴晓曼早早离世的不耐烦。
到了主卧外,女家庭医生让人将她抬上了架子,推着进了家用医务室,给她做清洁,缝合,包扎工作。
薄斯寒在医务室外等着,心情看上去很不好。
跟在薄斯寒身边那么多年,沈睦安和雷阳都是有眼力见的,两人一句话也没敢说。
倒是温婉觉得自己受了冤枉,委屈得很,“是她自己开的枪,你也看到了,枪在她手里,与我无关。更何况就算她真有了什么闪失,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你现在居然还在担心她,你怎么对得起你爸你妈还有你弟?!”
温婉的话提醒了他。
对啊,他怎么能担心她?她死了不是更好吗?这样的话他也能解脱了。
温婉见薄斯寒沉默着,她坐在了他身边,伸手想抱抱他,“斯寒对不起,我……”
然而她的下巴还没靠到薄斯寒的肩膀,男人便反射性地站起身,避她如蛇蝎,“有伤,不方便。”
他走了,回到了主卧,家庭医生给他的手腕重新打上了静脉留置针。
温婉一个人坐在走廊处的小沙发上,略显难堪。
沈睦安和雷阳还是有眼力见地离开了。
裴晓曼没死,只伤及胳膊,这大半个月左手都怕是不好活动了,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打着点滴,人醒了,可睁开眼却没看到他。
这一点都不合理。
她有些坐不住,当下直接拔掉了手上的点滴,去找薄斯寒了。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一进主卧,却见薄斯寒憔悴了许多,看上去闷闷不乐,她朝他靠近,薄斯寒被她拉回了神识般,抬眼便是斥责,“我信温婉,所以你不用再挑拨离间陷害她。”
他故意这么说。
其实他知道,裴晓曼做任何事都敢作敢当,从不会推卸责任。只是一想到自己最近过于失控,总要挽回原始形象。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阴险狡诈的人吗?”她红了眼眶。
“是。”
男人的回答,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有些哽咽,“她没朝我开枪,是我自己伤了自己。因为我跟她说,谁往身上开的枪最多谁就最爱你,我没输。事实证明,我比温婉要更爱你,你可以为了我不顾自己的性命,我也可以。”
她郑重其事地宣布,仪式感十足,“薄斯寒,我一点都不后悔开这一枪,因为这证明我们的爱情就是双向奔赴的。”
“神经。”她爱得有些疯狂,可他偏偏受用,被她炙热的爱挑逗得红了脸。
裴晓曼坐在了他床边,轻声道,“有没有好受一点?你为了一个对不起你的人挨刀子,现在那个对不起你的人为了你挨了子弹。这样想着,好像就没那么难受了是不是?”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她对他很好,也没有伤害过他,只是……
“所以……”裴晓曼猜测着,“是你的亲人吗?我的一句话影响到他们的人生了吗?是不是死了人?”
只能是亲人了吧?那次在射击场,他说的话,她都记在心里,反复推敲了好几遍,才意识到她可能亏欠了他,很多很多。
薄斯寒没有回答,有些话好似一说出来,两人的关系就必须开始变质。
可他现在有些贪念,还不想醒悟,他想把复仇的时间段偷偷延长一点。
两人坐在一张床上,她看向他的眼神炽热又单纯,她好像真的很懂,怎么用眼神勾他。
对视间,薄斯寒心跳加速。被一个小了他八岁,都可以做他侄女的大小姐给勾引到了。
裴晓曼喜欢用眼神跟他交流,她的小手慢慢地挪向了他的大手,一整个小手将他的食指包裹住了。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她的手在他面前只勉强能握住他的食指,她的身体往他的方向倾斜着,温软蹭着他的胳膊。
她不愿让他一直想着难过的事,太有压力,便转移了话题,“薄斯寒,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脸红?”
薄斯寒眼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