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袖袖把鹿福和肉肉安顿好了之后，才自我了断，打算再去阴曹地府寻宋衍之一次。
不过，她这回眼睛一睁一闭，竟是回到了九重天上。
“你可算回来了。”锦鲤仙子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不在的日子里，大家都很想你，都说没有你的声音，普陀山也没什么意思。”
锦鲤仙子温柔地抚着袖袖的额发，像姐姐一般哄着她，“在人间的时候吃了很多苦吧？你看你，眼神都和从前不同了……”
“你不怪我吗？”袖袖羞愧难当。
锦鲤仙子摇头，“历劫本就是去吃苦的，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祸事才能重回天上。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在人间多流连了一世？我想去帮你的，但是圣佛说，他托人照看了你，让我们别去添乱了……”
这话给袖袖提了个醒，她从冰玉床上跳下来，急匆匆地要往外走，“我得去趟阴司，找人！”
“你去阴司找不到他的！”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来人正是斗战胜佛，孙悟空。
袖袖跑到了他面前，故作轻松地问：“他又转世投胎啦？没关系，谢必安会……”
“你连整件事都没弄清楚，去哪都找不到他的。”孙悟空伸了个大懒腰，“要不是为了你这小仙，我也不至于好些日子连觉都睡不好。”
袖袖扯住他头上凤翅紫金冠的翎毛，原地耍横，“别卖关子了！快跟我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你一点也没想得起啊？”孙悟空没好气地收回自己头冠上的翎毛，随即打了个响指。
一团指甲盖大小的白烟云凭空冒出，不断扩大，转眼间长成冬瓜大小的云团。
云团渐渐变色，其内显出了一张隐隐绰绰的人脸。
“大寒？”袖袖认出这人，“在阴司时，我曾从宋衍之的三生石上见过她。”
“她？”孙悟空大笑起来，“什么她，这是你。”
袖袖愣神，“我？”
“这是你的第一世。”孙悟空将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讲述道：“你作为大寒的那一世，只顾自己一人往前跑，从不看身后。若不是他处处替你周全，你早就死了。”
想起三生石中的记忆片段，袖袖重重地点了点头。
亏她当初还觉得这个女子莽撞，闹了半天，原来竟就是她？
“那我为何一点也记不得？”袖袖问道。
“说你是大寒不假，但也不全是。”孙悟空回首看着袖袖和大寒并不相似的容貌，提起往事，“大寒死之前，终于明白了那人的心意，她亏欠愧疚，没有流过泪的人，掉下一滴晶莹泪珠，便就成了你。”
“那泪珠因为凝结了思念和遗憾，念力太强，竟异于其他水。你以水滴的身份游荡于世间时，不是恰好碰上了东海龙宫被焰石砸中，龙宫小公主身陷火海么？”
“救她时，你被魔界焰火烤伤，后来被观音大士带回紫竹林，养足灵力幻化人形，却因为脸上身上多处扭曲，比那黑熊精还丑！”
袖袖：“……”
孙悟空赶紧跳过这部分，继续说道：“观音大士想了诸多办法，都无法修复你的容貌，后来还是我提议送去灵渊试试，你在灵渊那时，如鱼得水，快活无匹，我与老龙王，以及观音大士便去帮你要了灵渊仙的职位，让你在那底下修行多年，这才有了你现在的美貌。”
袖袖恍然。
孙悟空说的这些事情，她还有一些印象，只不过过去太久，记得不大清楚了。
“当初你这小泪精附在你孙爷爷我袖子里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身上居然还有欠了没还的情债。”孙悟空撇嘴，“早知道就不带你来紫竹林玩了，给我自己添那么多事。”
“你上回修炼差点把自己烤坏，得亏是我及时赶到，耗费了大半灵气……”
孙悟空不耐地打断袖袖的话，“知道了、知道了！”
袖袖顿了顿，收起小脾气，问道：“你刚刚说的情债……是怎么回事？”
“大寒曾抱着那人的尸体，许诺说，她欠那人的，必定加倍奉还，所以，就由你去还了两世。两世结束，你便回到了天上。”孙悟空拍了拍袖袖的肩膀，“他应该也回到了天上，人世间的事，对他而言就像是三场梦罢了。”
“为何他是三场？”锦鲤仙子好奇追问。
孙悟空伸手指了指殿外，“这还不是该怪太上老君那个败家老儿！他好不容易得了一口古鼎，非要拿来改造炼丹！那鼎十分脆弱，一次没炼成，就轰然炸了！鼎身碎片四散，其中一片落入了人间，砸进了人间的宋家。”
“原来他也是天上仙啊。”袖袖禁不住笑了起来，嘴角高扬。
孙悟空立马变脸，“他那怎么能算仙呢？一个小破鼎的碎片……”
“算啊！”
声音悠悠留下，袖袖人已经跑了个没影。
孙悟空驾着筋斗云追上，“我还没同意这门亲事呢！你上哪去！！！”
锦鲤仙子也捏把汗追上，“人家说不定不记得我们袖袖了呢……”
难怪宋衍之那么聪明，因为他是活了很多很多年的大鼎啊。
难怪宋承睿会突发狂症，因为他的脑子被太上老君那小老